王通大步走进了酒楼,马三标随手扯过一条板凳放在了王通身后,这位置正在振兴楼的大门口,就是那么大马金刀的坐着。
怒喝声,呵斥声还有惊叫声开始在酒楼的各个雅间和独院中传出来,开始赶人了,突然听到有女人的动静,王通皱眉问道:
“哪里来的女人?”
这年头女眷除了某些场合之外,是不能抛头露面的,酒楼这等场合就是不能出现的。在柜台后面战战兢兢的账房大着胆子说了句:
“王老爷,是这边的客人在鸣春楼叫的粉头,过来唱曲陪酒的。”
王通“哦”了一声,满脸怒色或者满脸不情愿的客人们开始鱼贯而出,看到一个年轻的锦衣卫大马金刀的坐在板凳堵在门口,几个锦衣卫站在他身后,也能猜到这就是赶人的主使,可猜到又能怎么样,不过敢怒不敢言罢了。
最后出来的一伙人,明显已经有点喝多,而且都是绸缎的长衫,还是淡色绣花的,居中的一人手里还搂着个女人,摇晃着走出来,那人边走边骂骂咧咧的说道:
“少爷我今天没带家兵家将,要不然怎么能让这些狗子猖狂!!”
身边几个年轻人都连声的符合,这淡色绣花绸缎长衫,京师中非有钱人家的年轻公子哥不穿,而且还要富贵到一定程度的,因为这淡色绣花的丝绸本就昂贵,偏偏又不耐穿,没钱或者钱不算多的真穿不起。
这个自称少爷的看到王通堵在门口坐着,更是怒火冲头,大着舌头手指王通骂道:
“该死的狗子,居然敢打扰小爷的雅兴,明日间就扒了你这身飞鱼皮,你……”
过去赶人的都是些年轻汉子,看着就不像是讲理的,能不争辩就不争辩了。可这些锦衣卫却知道什么是富贵权势,知道谁敢管,谁不能碰。
所以这年轻少爷反倒敢对王通发火,王通火气正大,冷眼看着这人过来指着自己,说到那个“你”字的时候,王通腾的跳起来,重重的一个耳光轮了过去。
本来就站不稳,这一巴掌抽的又狠,那少爷直接就被抽倒在了地上,他的几个同伴一起愕然,盯着王通,一时间不敢说话。
谁也没想到,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粉头,那少爷一倒地,这粉头也认出坐在这里的是什么人了,这粉头直接就跪在地上,连连的磕头,求告道:
“王老爷,贱婢不知道是您老人家办差,这几位客官都是本楼的老主顾,不过是喝多了没个深浅,您就放过他们吧!”
“你认得我?”
“那日王老爷去鸣春楼。贱婢在后面看过一眼。”
正说话的时候,地面上却有呼噜声传来,王通一看,却是刚才被一耳光打倒的公子哥喝得太多,倒地之后酒劲上头居然直接在那里睡着了。
这局面倒是有点哭笑不得,王通厌恶的摆摆手,开口说道:
“快点走,懒得理你们!”
王通打了那人之后,其余的人都是瞠目结舌的看着,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但看着马三标、孙大海那等凶神恶煞的模样。也不敢多说,当下和那粉头七手八脚的把人扶起来,出门走了。
去赶人的一名小伙子跑回来,恭恭敬敬的对王通说道:
“老爷,就剩下那一桌了。”
王通阴沉着脸走了过去,夏掌柜请客的这一桌乃是在后面的一个独院,王通走过去的时候,十几名小伙子堵住门口,在门口处却有一人正在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下溅的东西,居然也敢挡我杜老爷的路,要是再不闪开,到时候找到王天官那边,小心你们个个的脑袋!!”
王通派来的小伙子们却瞪着他丝毫不动,这所谓的杜老爷看起来也是喝多了点酒,唾沫横飞说个不停。
“你和吏部尚书什么关系?”
“本老爷是王天官的至交好友,平日里经常诗画往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通一脚踹中了肚子,整个人滚到了一边,王通一边推门进去一边冷冷说道:
“不过是个清客帮闲,在这里胡吹大气什么。”
这独院中的其他人却没这个杜老爷这般嚣张,各个脸色灰败的坐在座位上,那夏掌柜脸色更是黑掉了,在那里不知所措。
王通走进来之后,环顾一圈,冷声问道:
“谁还和吏部尚书王国光有关系?”
一个小小总旗居然问这样大胆的话语,要放在往日,恐怕早就被众人笑掉了大牙,可现在没人敢出声,只有那夏掌柜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道:
“王大人,这几位都是小的找的关系,有认识那杜郎杜老爷的,却和尚书府没什么关系。”
“滚出去,滚出去!”
王通摆摆手,对着其他人说道,他直接坐在夏掌柜的对面,等人都出去之后。他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