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筠萱刚想用手把茶吧厕所所在位置指给她,任丽抢先一步说:“这离家挺近的,您快点走,还能赶趟。”
“那俺得赶紧回去了。”浩文妈边说边起身离开。
任丽说:“您慢点。”
浩文妈说:“慢点就撒裤子里了!”说着,她一路小跑往出赶。
范筠萱说:“你可真够坏的。”
任丽说:“照她这么聊下去,我都想嫁给她儿子了。为了我和贺奇婚姻的稳定,必须得尽快把她给支走。”
范筠萱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对母亲而言,儿子是没有缺点的,或者说,儿子的缺点在母亲看来,也是可爱的,也是优点。”
任丽说:“媳妇就不一样了,一有矛盾,男人的优点会瞬间变成缺点。”
范筠萱说:“是啊,媳妇和妈,谁都没办法客观看待男人的优缺点。”
王佳怡走了过来,“什么叫夜郎自大,今儿你们算见识了吧!”
任丽说:“我一猜你就在这儿呢!为了让你尽快出场,我必须得把她弄走。”
王佳怡坐了下来,“你们真行,能跟一个土得掉渣的老太太聊这么长时间。”
她的话让范筠萱有些生气,“你以为咱们这些表面风光,内心彷徨,容颜未老,心已沧桑的所谓京城小白领就有多高贵吗?”
“就是。”任丽附和道,“没有这些土里土气农民老大妈,咱们吃什么?穿什么?咱们还不是靠人家养出来的!有什么资格嫌人家土气?”
王佳怡急忙道歉:“好好好,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任丽说:“我觉得这老太太挺好玩的,夸起儿子来比语文老师词儿都多,太可爱了。”
范筠萱说:“老太太的灵魂很简单,但情怀却很真挚。”
“可不,”任丽感慨道,“我婆婆要是有她一半好,我就会活得比现在开心一百倍。”
王佳怡说:“你们对她还不是很了解,她是很难缠的,特轴,一根筋,认死理儿。”
范筠萱说:“所以,你跟她的婆媳关系没那么容易结束。”
任丽说:“她这辈子认定你这个媳妇了,会一直纠缠下去的。”
王佳怡“哼”了一声,说:“我可真够倒霉的。我跟她吃吃不到一块儿去,说说不到一块儿去,有她在,我也不可能跟她儿子复婚。”
范筠萱说:“我算看出来了,她的存在对你来说就是个错误。你不但要找一个有汽车洋房的,还必须得是父母双亡的。”
王佳怡一脸愠怒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范筠萱说:“口头上否认是没用的,你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你就是想傍大款,想傍一个‘汽车洋房、父母双亡’的大款。”
王佳怡气哼哼的,不再看范筠萱。
任丽急忙打圆场,缓和气氛:“我觉得吧,一个能够丰衣足食而又不花心的男人要远比一个有豪宅名车却很花心的男人有安全感的多。哎,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啊,在森林里啊,有两只雌鸟,她们都喜欢让自己的雄鸟来喂她们,以此来享受雄鸟对自己的爱。第一只雄鸟每次喂自己的雌鸟三只虫子,这只雌鸟就心满意足了。第二只雌鸟很贪心,让自己的雄鸟把全森林的虫子都抓给她吃。结果,她吃了十只虫子后,就被活活的撑死了。”
说完,她自己傻笑起来。
范筠萱和王佳怡没听出有什么好笑的地方,都不明就里地看着她。
范筠萱说:“这跟花不花心有关系吗?”
任丽说:“这跟花心没关系,跟贪心有关系。做鸟不能太贪心,做人就更不能太贪心了。”
王佳怡气得把面前的茶杯往前一推,怒道:“你们就这么看我的是吗?好,就算我贪心,就算我嫌贫爱富,跟你们有关系吗?”
范筠萱说:“当然有关系,因为你是王佳怡,是我最好的姐妹。当年那个纯真浪漫的佳怡变得这么现实势利,我能不痛心吗!”
王佳怡起身,怒视着范筠萱,嘴唇抖了几抖,却没有说话,愤然离去。
任丽对范筠萱说:“咱们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就算要尽早帮她婆婆完成心愿,但也不能这么刺激她啊!”
范筠萱说:“该让她受点刺激了。咱们女人要想活得好,靠的是智慧和自强,而不是去依附男人,更没有道理去迁怒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