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的活自然都是文喜在做,李忱则坐在轮车上悠闲的扇着扇子,许是她的轮车与文人装扮过于耀眼,导致吸引了不少目光,有的和善,有的凶煞。
路过的人纷纷摇头,她们只得继续向前打听,终于在一位卖肉的屠工哪儿打听到了下落。
“秦姓娘子?”
屠工将手中的刀定在了砧板上,“某倒是认识一个,城西的郭秦氏,常到我这儿买肉给她儿子吃,只可惜,前不久她的儿子死了。”
“她儿子多大?”
李忱上前问道。
“不到十岁。”
屠工叹气回道,“和小郎君一样,是个眉清目秀的娃娃,只是可惜了。”
“十岁,年龄对得上,还望足下告知郭秦氏的住址,某感激不尽。”
李忱道。
文喜拿出了一贯铜钱,屠工见钱眼开,便伸手过去想要先拿钱,文喜又一把收回,道:“带我们去,找到了,钱自然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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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宅——
苏荷一下车,便迫不及待往宅子里奔去,曾家不似苏家那般热闹,曾文甫只有一儿一女,女儿嫁给了苏仪,儿子则继承了他的家业,并生有一双儿女。
曾文甫带着孙子走出庭院迎接外孙,“翁翁。”
苏荷扑到外祖父怀中。
“我的好阿荷,还以为你把翁翁忘了呢。”
曾文甫满脸高兴的拍了拍外孙。
苏荷便道:“哪有,孙儿怎么会把翁翁忘了呢。”
“几年不见,七娘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一旁的兄长调侃道。
苏荷看着兄长,“阿兄今年及冠,也该娶妻了吧?”
“你呀,别老惦记着别人,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婚事。”
兄长道。
苏荷走到兄长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衣袖,“阿兄身上的这件袍子好生精致。”
“哦,是宅里新来的一位姓秦的绣娘做的,据说她曾在宫里侍奉过娘子。”
兄长回道。
“翁翁,能否给我也做一件和兄长一样的袍子。”
苏荷拽着外祖父的衣袖撒娇道,“七娘看着,实在喜欢的紧。”
“你呀,还和从前一样,喜爱男子着装。”
兄长摇头道。
苏荷做了个鬼脸,解释道:“男子袍服简易,也便于骑马,不像这襦裙,碍手碍脚的。”
“什么碍手碍脚,那叫端庄,是礼仪。”
兄长道。
“好了好了,”曾文甫拍了拍外孙的手背,对着下人吩咐道:“来人,去将秦娘子唤来。”
“喏。”
下人叉手应道。
苏荷便歪头靠在外祖父肩膀上,眯眼笑道:“还是翁翁最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