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崔瑾舟看着陆家四娘,问道李忱,“她的眼睛,怎么颜色与我们不一样。”
“好像,是青色的。”
崔瑾舟低头看向李忱。
李忱盯着苏荷与那陆家四娘,说道:“据闻陆家的幼女,其生母是一名貌美的西域女子。”
陆家四娘自知打不过苏荷,如今偷偷溜出来出来也不少时辰了,今日闹这一出,还不知道父亲会如何惩罚自己,于是便想溜之大吉。
“看什么看!”
陆家四娘震响手中的大刀,随后看着苏荷,“我们草原人擅长的是骑射,所以在这地面上输给你,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有本事,今后我们再比比骑射。”
苏荷懒得搭理,将腰间的横刀收回,见人无视自己,想尽早找理由脱身的陆家四娘便忍下了一口气,随后又挑起眼睛,心生一计策,“既然你不愿比试骑射,那便比人吧,我陆庆芸看上的东西,必不可能失手。”
“陆庆芸,还真是陆家的女儿。”
说罢,陆庆芸便从东市消失了,只是刚出人群,就碰到了一个彪头大汉。
陆庆芸抬头,吓得差点返回东市,她抬起手笑眯眯的挠头道:“耶耶。”
陆善挺着圆滚滚的大肚,挡在了女儿身前,此次元日入朝,长子一直留于长安,他本谁也不想带的,奈何经不住幼女的一番撒娇。
“入京前,你可是答应过为父的。”
陆善声音厚重。
陆善有十余子,唯次子与幼女最为顽劣,二人虽非一母所生,感情却更胜同胞兄妹。
“实在是长安的繁华太迷人了。”
陆庆芸背着双手扭着身体说道,“他们竟然还会跳咱们北方的傩戏,女儿在草原上好久都没看见了,就…”
陆善看着女儿一身奇怪的装束,本以为会像训斥陆庆绪一样严厉苛责,没有想到他却弯下来屈尊说劝,“乖宝贝,你可是耶耶的心头肉,大将军的女儿,怎么能与那群贱民呆在一起做有辱身份的事呢。”
“可女儿开心啊。”
陆庆芸转着身子说道,“岁末驱邪,来年牛羊就不会生病,兵强马壮,就不会受人欺负了。”
陆善听后,大笑了起来,他用那宽厚的手掌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乖女儿,长安的繁华,并不只是在这京城之之中,等上元节,我带你去大明宫见识一番,那才是整个大唐的最耀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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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番打斗,所以众人才会惊讶陆氏小娘子的容貌,就像与苏荷一样,看似弱不禁风,却招招致命,毫不手软。
文喜也是大为惊讶,“那种不要命的蛮横打法,假面里竟然是这样一张面孔,这也太梦幻了吧。”
“哟,”青袖揣起手,“怎么,露个脸,把咱们雍王友的魂儿都勾去了。”
“呸呸呸。”
文喜连呸了三下,“我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吗。”
“什么人嘛!”
崔瑾舟十分恼怒道,“阿兄与嫂嫂都已经有婚约了,她竟然还要公然挑衅。”
□□娘倒是洋洋洒洒的走了,可却留下一堆烂摊子在这儿,商贩们便围上前向苏荷讨要说法。
“郎君,这该如何是好?”
文喜问道李忱。
“照价赔吧。”
李忱道,毕竟有一部分也是苏荷损坏的。
“喏。”
李忱推着轮车走到那书生跟前,将儒冠拾起,弹了弹上面沾染的黄土,将其递给那名书生,“君子死而冠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