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崇避过身子,跳起一刀,将马首劈断在地。那骑马尉惊得要往回跑,被夏崇跃身追上,侧手削飞了头颅。
人影并未落地,借着起跃之势,朝着街路边的一面墙壁横斩。
不多时,整面墙壁翻倒在长街上。
“莫过去了。”
喘了口气,夏崇抬头,双目里满是杀意。
至少有七八骑的营军,惊得停在面前,却不敢乱动。
“齐冲,齐冲!杀了他!”隔了会,一个校尉模样的人,抽刀怒喊。
七八骑的营军,呼啸着策马齐冲。夏崇如同一尊杀神,双手各有一刀,再无当初作为公职捕头的顾忌,长刀所向,并没有多长时间,两匹马被割开马腹,倒地而亡。
落马的两个骑尉,来不及惨呼,便被夏崇补刀捅死。
他依然立着。
满头飘散的长发,已经染了一层血色。
……
十三年前,一个武夫从乡下赶来,要入平安镇的官坊,做一名捕快。
“你叫夏崇?为何要当三班衙役?”
“家父教过,学武之人要保境安民。”
“夏崇,捕快的月俸可不多,你得学着我们,向那些摊贩讨银子。”
“夏某宁死,也不欺压良善百姓。”
“夏捕头,这等的世道,你一月八钱月俸,能帮助几个人?”
“我若帮了,他们才会有活下去的希望。”
“陈兄弟,你说他们为何要如此?你说的信仰,又该是怎样的东西。”
“吾弟,我夏崇明白了。”
……
夏崇抬头,双目怒睁,看着面前一骑停下的高头大马。在马上,一员亮银甲的大将,正沉默地垂头,冷冷看着他。
大将马下的得胜钩,挂着的那柄月牙长戟,已经被抓在了手上。
“退开,念你一身功夫,以后来跟我。”许陵君皱眉。
“许将军可以过去。”夏崇双手展开,垂下的双刀杀意沉沉,仿如挡在千军万马之前,“但要过去,恭请踏过夏某人的尸首。”
“你亦是维新贼?”
“并不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小捕头罢了。”
“许五樽,来战——”
……
在西城门,吊起铁索的城门,又再次重重落下。没了指挥,营军们只顾冲杀再无先前的围势。
陈景抬起头,看着渐渐合上的缝隙,面色无悲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