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秀兰自此几乎每日都来,宋勋承无事,两人便一来一往,唠些闲话。眼看人有事忙碌,就很是识趣的避开。两人相处倒也舒服,熟识了起来。
宋勋承吃了早饭起身,却看奚秀兰正侧着脸看他,儿媳怎么了?
奚秀兰心想,总不能说公爹这个角度英俊不凡吧。
开口说道,公爹,能不能莫这样唤我,总是儿媳,儿媳。说着端坐起身子,模仿起宋勋承的神色。看着男人眼里的笑意,也抿嘴笑了,公爹总这般端着架子,让人不敢亲近。
你这丫头,嘴上说着不敢,心里可有半分不敢?男人一面净手,侧头看她。
哎!奚秀兰笑着应了一声,秀兰心里是畏惧公爹的。公爹今日可有事务要忙?
要给京里去两封信,你留下也无妨。宋勋承说。
我给公爹磨墨可好,戚刚这家伙看着机灵却是个手笨的。一面说着站起身来。
少奶奶自与五爷亲近,又何故埋汰小的。戚刚在一旁应景得接了一句,抬头看到那奚秀兰身后梳了垂挂双髻的小丫鬟正捂着嘴偷笑。
宋勋承朗声大笑,奚丫头来吧,这小子确实是个手笨的。
心头觉得这屋子都亮堂了几分,难得少有的温馨。
宋勋承坐在书桌前提了笔,却看奚秀兰在砚台了点了水,动作很是生疏。奚秀兰只在旁边看过几次戚刚磨墨,只觉得不难,却不想水滴的多了,溅到了台面上。
你这丫头,倒好意思嫌弃别人手笨。撂了笔,靠在椅背上看着她。
奚秀兰看男人也不着急,嘻笑道,一回生二回熟嘛,公爹勿怪。
少奶奶,小的来吧。戚刚凑了过来。
奚秀兰看了宋勋承一眼。
让她磨。男人笑着说,又看了奚秀兰一眼,靠着椅背,闭了眼养神。
那意思好像是,我知你一时半会儿是磨不好的。
阳光洒进来,空中漂浮着光柱。宋勋承端在书桌前,行笔游龙,一手行书写的潇洒有力。
奚秀兰揉了揉酸了的腕子,看着男人眉眼含笑不知何时搁了笔,正看着她。
忽而心头,咂摸出了几丝酸甜的滋味,抿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