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中哈哈大笑两声,不答反问,“你可知我为何饶了你吗?”
赵正摇摇头。
“因为我现在还杀不了你,哈哈哈哈。”黑气在大笑中震颤,如筛糠般。
听了这句话,赵正的身体又重新抖了起来,他不知道妖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仿佛话中有话,待我能杀了你的时候再杀你。
二女也不知妖怪有何企图,都面面相觑。
黑气笑个不止,久之,他停笑道:“你是个很难杀死的人,但是,我会努力杀死你的,我不要自己甫出世就栽这么大一个跟头,世上是没有人我杀不死的,哈哈……”
黑气又继续大笑着,突然间,黑气狂涨爆满,蓦地缘地而行,地上尘沙飚起,与黑气混杂一处,黑气便更加的浑浊了。
黑气这一席话说的赵正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二女童在孔隙中望见黑气行来的方向,正是自己藏身的小屋,都大惊失色,不知所之。
眨眼间,黑气已临小屋,移时,黑气贴地暴涨,蔓延屋前,正欲破门而入,但见门楣上悬着的天心五雷法倏地生出一道白光,直击黑气。
黑气怒甚,与白光缠搅在了一起,黑白相杂,白光初仅盈尺,既而臂粗,既而楹柱一般间阔,白光愈来愈阔,渐有压倒黑气之势,两色夭矫,似黑白两龙相斗,小屋被震得屋宇皆动,两女在屋内不知所措,俄顷,白光渐盛,黑气明显不敌白光,飕地化为一线烟气退了丈余许,白光见黑气遁去,亦收身回牌,隐了白光,不再一动。
小屋的震颤渐渐平息下来,两女童不敢在孔隙间瞭望,都踱到了角落里。
这时只见丈余外黑气当空而立,幻化为一儒生思索模样,一团黑气之中似有臂支颐,做苦苦思索状,氤氤氲氲的,却绝不一动,少倾,儒生瓦解为一团,黑气渐渐缘地而没,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正见黑气被白光战败而遁,顿时欣喜满脸,想:“黑气妖怪也不过如此嘛,连一个牌牌都斗不过,还说什么能祸害天下呢。”
想起谷中女子所言,原来他们也不过杞人忧天。
他哪里知道石之纷如被镇压数百年,甫出人世,力道尚未恢复三分,再者,天心五雷法又是极其厉害的神器,石之纷如斗之不下,亦在情理之中。
忽然之间,二女所处小屋屋身猛地大震,格格作响,梁间灰尘簌簌而下,而木屋基脚处,却有黑气冉冉溢出,赵正顿时明白,这是黑气妖怪进不得屋,转而从屋底攻击了。
小屋立时大动,摇晃不止,两女站立不稳,险险就要跌倒,她们不知究是何故,都互相伸臂搀住,想要破门而出,但此刻连站立都很是艰难,更别想移动得半分了。
黑气从屋底攻入,本想缘底而入,却没想小屋修筑时竟是连体结构,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是浑然一体,屋底亦为木制,与屋身木料如出一辙,竟也是无法毁坏。
黑气急切间攻之不入,只有大大地将小屋摇撼起来。
小屋巨颤,黑气在屋基之处愈溢欲多,渐成冒出之势。
远远望去,小屋便如浮在一片黑雾之中相似,再过片刻,只听得轰轰轰响,渐渐地,在黑气的撼动下,小屋竟尔脱了与屋基的木楔,与地面豁然分离独立,屋底泥土磅礴如雾然。
再过片时,小屋蓦地拔地而起,在黑气烘托下,伫立空际,仿若欲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