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见无柄就要过来,心中憎恨,斜着身子,闪在一边。
哪想无柄未爬的多远,双腿就被什么力量攥住了一般,任凭怎样用力,都再难寸进,火光映衬之下无柄双目紧闭,脸上现出痛苦之极的神情,赵正向他看去,不由得心生怜悯,浑忘了无柄先前对他的骤下毒手。
却在这时,但见无柄左臂在地上一撑,身子倾起,双腿似乎从什么力量中拔出来一般,如断线之风筝,得了自由,在空中一个翻滚,便从当地扯拽了出来,再一翻一滚,径直落到了离火堆不远处,无柄头一昂,双目忽地睁开,左右一扫,盯住了赵正,双腿在地上一蹬,便朝赵正扑去。
赵正大惊道:“你的眼睛能看到?”
他一直见无柄双目紧闭,眼角流血,以为他定是瞎了无疑。
无柄双目闪烁,似乎比先前都要明亮许多,他受赵正腹中吐出的异气冲击,着实受害不浅,但也只是大痛之下流了些许血水而已,并未弄瞎眼睛。
他本还对赵正有所忌惮,但方才被不知什么东西缠得神志昏乱,却是触不到,摸不着,此刻忽然能睁眼,而且先便看到赵正,便想也没想,奋力扑上。
赵正大惊之下更是手脚缓慢,还未来得及一动,无柄扑来的身子左掌一伸,便拍在了他肚腹之上,赵正吃痛,踉跄俯腰,无柄一把抓起他的头,赵正脸面朝天,无柄头一低,便向他的喉咙咬去,这时却有两股力量在身后拉扯自己,让他下不得口,赵正同时也感觉自己得背后好像有人往他身上挤压。
他此刻如待宰的羔羊,头颅仰起,一点声音也不出来。
无柄张开的利齿甫甫就要咬住赵正的喉咙,但却只差那么两三寸,硬是咬之不下,身后扯拽他的力道着实强烈,他却是无暇顾及,方才他被这些力量侵袭,每每反击,总是触之不到,不明究竟是何方来路,此时惟有置之不理,只抓住现成的赵正。
僵持片时,沉闷的黑夜里忽然又阴云四合,而在这更阴暗中,却听得几声长鸣,似鸟非鸟,似兽非兽,戛地从深远处传来,刺破厚厚的阴云,越来越清晰,不逾时,又几声戛戛声传来,悠扬而长远,空中的黑云似乎被撕裂着,异样的声音在空际中闷闷地出着,大片大片的棉絮一样的东西从空中飘落下去,赵正仰着的头只看得大堆的黑团黑团的东西掉落下来着,却黑乎乎的看不清是什么。
无柄也瞪眼向天际望去,被这种景象所惊住。
那戛戛声由远及近,愈来愈近,声音也愈来愈凄厉,接着有什么巨大的物事从从阴云中穿了出来,隐隐的只见急移动不止,却是看不分明。
那物事急地挪动着,穿梭于阴云之中,黑乎乎的竟不知是什么东西。
接着,那物事之事忽地一道光束闪出,在夜色中分外的耀眼,光束随着物事的移动而挥舞着,闪闪亮,竟然是一把剑,剑身在阴云中乱乱挥舞,有大片大片的黑色从砍落。
赵正昂起的头目瞪口呆,无柄有放松了对赵正的钳制,向着天际,呆呆而望。
不逾时,黑色的棉絮物飘洒的漫天都是,剑越挥越快,最后竟如闪电般在云际中穿来穿去,黑云所触,似是经受不住,纷纷被砍剥的剥落而下。
而那些黑色剥落掉的地方,似乎露出来苍天的应有的颜色,虽然依然是黑,却黑得更加的像夜色了。
正在这时,却见一大团隐隐约约的黑气急地向着地下蔓延来,在夜色中,那黑气的蔓延并不明显,时而显现,时而隐匿不见,飘忽不已,度却是极快,如幻影般,不一时,便已飘至半空,忽然散开,铺天盖地向着赵正罩来。
赵正见来势诡秘,大惊失色,此时剑光横扫天空阴云,光皑皑的无所不包,却忽略了最底下的地面。
那团黑气朝赵正遮头而来,片刻已离他头顶不过两丈,赵正忽然感觉这黑气气势非常熟悉,豁然省悟:“这定是石之纷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