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和马尔福家的小子?”穆迪敲了敲桌面,“他们去哪了?”
哈利罗恩和赫敏整齐划一地摇头,雷古勒斯表示,“德拉科回房间休息了。”
“我去叫他们过来好了。”邓布利多微笑着起身,可还没等迈步就听到一声门响,斯内普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来晚了。”他略一点头,语气中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
在他之后,德拉科也出来了,他沉默着走回自己的座位,脑袋上的金发乱糟糟地支棱着。
“人齐了。”金斯莱话音刚落,那本书就砸到了罗恩跟前,随之而来的,还有空间形态的又一次改变。
“格里莫!”这次还未等房间定型,罗恩就先一步认出了这场景,“我们应该是在客厅。”
“说明你们昨天就睡在这里。”弗雷德信誓旦旦地说道。
雷古勒斯饶有兴致地看着房间里每一处的变化,厚重的地毯,黄绿色天鹅绒窗帘,深褐色的沙发,外表上看已有些年头的储物柜和写字台,还有那张挂毯,他还记得小天狼星十六岁被除名的那晚他站在那,看了那个焦褐色的小洞很久很久……真是奇怪,明明不久前的自己还经常在傍晚的时候坐在这里,可现在看去,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这可比我们第一次来这时候干净多了。”赫敏这样说道。的确,房间里的地毯展露出了原本的颜色,窗帘也不再嗡嗡作响,可也许是太久没有住过人,整个房间看起来依旧透着陈腐感。
“参观够了没有!”穆迪又开始不耐烦,“第一次来吗?可以开始了吧!”
罗恩连忙去翻书页,手忙脚乱中,哈利甚至听到了书页扯破的声音。
“克利切的故事。”
小天狼星浑身一震,他瞬间反应过来这个标题之后会讲述什么样的内容,那是他在几天前无比渴望触及到的真相,可在雷古勒斯坦言过后的今天,他只觉得阵阵恐慌涌向了四肢百骸。克利切会是他的同行人,他也许看到了雷古勒斯死去的全过程……
小天狼星并不是唯一一个意识到这一点的,穆迪和金斯莱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卢平有些担心地朝他们两个看过来,邓布利多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会是魂器吗?”罗恩转头看哈利,“我们这么快就知道R。A。B是谁了!”
“说明你们进度神速。”弗雷德兴致高昂,“真是不错的开端。”
雷古勒斯此刻颇有些喜忧参半,喜的是真正的魂器终于被循到了踪迹,忧的是他不确定克利切口中完整的故事会是怎样的,他们又是在怎样一种情况下获知真相。小天狼星神色的变化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隐隐觉得,这不会是很愉快的章节。
【哈利第二天清晨醒来,裹着睡袋躺在客厅地板上。厚厚的窗帘间漏出一线天空,像冲淡的蓝墨水一般凉爽清澈,是那种介于夜晚与黎明之间的颜色。周围静悄悄的,只听到罗恩和赫敏缓慢深长的呼吸。哈利望着他们投在他身边地板上的影子。罗恩昨晚一时大显绅士风度,坚持让赫敏睡在沙发垫子上,所以她的侧影比罗恩的高,她的胳膊弯着搭在地板上,手指距离罗恩的只有几英寸。哈利猜测他们或许是手拉手睡着的,这想法让他感到莫名的孤独。】
“挺孤独的。”乔治故作严肃地点头,但哈利还是看清了他因为憋笑而颤抖的嘴角,“我完全理解你。”
“你让罗恩也拉着你嘛。”弗雷德又在旁边出损招,“三个人手拉手,心连心才睡得踏实。”
“那未免也太怪了。”哈利嘴角抽了抽,“我还是孤独着吧。”
罗恩又转了过来,“特殊情况。”他用赫敏听不到的声音说,“别太在意。”
“我如果真的在意,从你们鸡飞狗跳的吵架开始我就会撒手不干了。”哈利说。
罗恩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他仰望着昏暗的天花板、结着蛛网的枝形吊灯。不到二十四小时前,他还站在阳光下,在大帐篷门口接待参加婚礼的嘉宾,这会儿想起来恍若隔世。现在会发生什么呢?他躺在地板上,想着魂器,想着邓布利多留给他的艰难而复杂的使命……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死后一直笼罩在他心头的那种悲伤现在感觉不同了。婚礼上穆丽尔姨婆的非议仿佛病菌寄生在他脑子里,侵蚀着他原来心目中的偶像。邓布利多会让那种事发生吗?他会像达力那样,只要不影响到自己,就对冷落和虐待袖手旁观吗?他会遗弃一个被禁闭、被隐藏的亲妹妹吗?
哈利又想到戈德里克山谷,想到邓布利多从没提过的坟墓,想到邓布利多遗嘱中那些未加解释的神秘赠物。怨恨在黑暗中翻涌。邓布利多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没有解释?邓布利多真正关心哈利吗?还是只把哈利当成一个需要磨砺的工具,但不信任他,从来不会向他倾吐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