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身子一顿,然后转身,上前向有些晃神的钟岸以及其身侧不远处的孔若姝微微欠身,微笑道,“苏锦拜见王爷,见过侧妃娘娘和小郡主!”
钟岸恢复了心神,浅笑着微微颔,“苏姑娘免礼!”
钟宓放开钟岸的怀抱,下一瞬便已经扑到了苏锦面前,幽怨着嘟囔道,“苏姐姐连你也这么久都不来看宓儿,宓儿还以为你是把宓儿给忘了或者嫌宓儿又淘气又爱闯祸所以讨厌宓儿了呢!”
苏锦蹲下身和钟宓平视,宠溺道摸了摸钟宓乌黑柔软的头,微笑柔声道,“怎么会呢?宓儿小郡主这么可爱的人儿,苏姐姐喜欢宓儿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讨厌宓儿呢?苏姐姐只是有点忙,所以没有多少时间来看我们宓儿小郡主而已,你看苏姐姐今天不是一有空就立刻过来看你了吗?!”
“为什么父王经常那么忙,就连苏姐姐你也总是那么忙?你们为什么会忙,你们都在忙些什么啊,那难道很重要吗?可是我母妃就不忙,母妃天天都能够陪着宓儿!”钟宓向苏锦疑问道,声音干净纯真,稚嫩无比。
苏锦微微一笑,“每个人在这世上活着都有他自己都角色,都有他不得不去做的事,你母妃不是不忙,而是因为她所忙的,就是专门陪伴照顾好你,所以你没有觉得而已,苏姐姐现在这样告诉你你可能还不太懂,不过没关系,等宓儿小郡主慢慢长大的时候,你就懂苏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钟宓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目光在苏锦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又将苏锦身后的碧兮也仔细打量了一遍,然后有些失望的说道,“苏姐姐,你今天怎么。。。。。。怎么没有带灵儿一起来?”
苏锦忍俊不禁,嗔笑道,“看看,果然我们宓儿郡主想的其实都不是苏姐姐,只是苏姐姐的灵儿而已对吧!”
钟宓立刻罢手解释,“没有的没有的,保证没有,宓儿想的真的是苏姐姐,宓儿只是……只是顺便想想灵儿而已。”
苏锦笑着向钟宓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向钟岸孔若姝二人道,“苏锦过来拜访王妃娘娘,不过也好久没有看到宓儿小郡主了,甚是想念,所以刚刚从王妃娘娘院里出来,然后顺便过来看看宓儿小郡主。”
钟岸浅笑点头,孔若姝施然走上前,婉声笑说道,“苏姑娘可是稀贵客,快请进客厅里坐!”
几人进了孔若姝所居独院的正厅,孔若姝吩咐下人上好了茶,稍稍客套寒暄了几句,便借故将钟宓一起带了下去,连带还支开了厅外的府婢奴才,只留下她最亲近的两个侍婢。
苏锦自然明白孔若姝的用意,孔若姝大概是以为她和钟岸有话要谈,但是事实上,今天过来她虽然没有准备刻意避开钟岸,但是也还真没有准备和钟岸谈什么。
先说话的是钟岸。
他抬眸看向苏锦,笑意淡淡,声音轻缓,“苏姑娘,这两天关于文伯侯控制地方,篡改赋税,私吞铁矿,暗造兵器意图谋反等等诸如此类的一系列谣言,想必你应该也早就已经知道,所以本王,想听听你的看法!”
苏锦微微一笑,“先肯定是无风不起浪,谣言不一定都是真,但是也不可能都是假。也就是说,这一系列扣在文伯侯头上的罪名里,至少有一项两项确实是真的。至于是什么人传开的,那自然就是现在什么人最需要这些信息传开了。”
钟岸微微凝眉,沉默了片刻,道,“庆王,是吗?”
苏锦点头,“虽然我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就是他,但是也只能是他了。就在上前一晚,有人暗中匿名送了一封密信道曲文新曲尚书的府上,曲文新见信之后,连夜迅入宫将信呈到了陈皇面前。”
“密信?”
“虽然信的内容还无法确切得知,但是应该就是关于沧州文伯侯种种的告信了!”
钟岸凝眉,沉声问道,“那送信的人呢?查出来了吗?”
“还没有,也正是因为还没有,所以我才更确信这就是庆王的手笔,因为有必要也能够做到这一步的,除了庆王那边,便再没有第二方人了。”苏锦道。
钟岸凄冷一笑,淡淡道,“他也太心急了!你。。。。。。不管他吗?”
这里的他,指的当然就是庆王。
苏锦浅浅一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翻文伯侯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反意,现在应该是都不可能还能全身保住了,因为他即使是完全冤枉,这封密信也依然提醒了陈皇,再让文伯侯掌握着那么多的兵力和地方特权,这封密信便迟早可能成真,届时再后悔可就晚了。
所以文伯侯手上的兵力是无论如何都要被收回的,至于收回了再交给谁,作为陈皇唯一学亲胞弟而且手足情深的庆王,难道不是最合适人选吗?庆王这一次,可是所图不小呢!”
“可我并不认为四皇兄会把这个这个兵权交给他!四皇兄谨慎多疑,他既然能够怀疑文伯侯夫妇的忠诚,未必就能够完全相信庆王的忠诚,哪怕是胞弟!尤其是近来庆王在朝中的一系列暗中动作,别人能够看穿四皇兄也未必看不穿。”
苏锦浅笑点头,“王爷说得对,这个兵权即使从文伯侯手里收回来,也不见得就能够落到庆王手中去;但是庆王肯定也不至于笨到连这一点也看不清,所以我想,他想做的和扶持周云坐上御军大将军之位一样,只是控制接手的人,而不是一定要自己亲自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