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唐笙缓了缓,问出憋了很久的疑惑,“我想问你件事。”
“哦,那先说好,我不一定都会回答。”
“卓寒那四年一直在国外对么?你们在一起?”
上官言正等红灯呢,随手撩起一瓶矿泉水,刚想解解渴。一听这话,差点都喷方向盘上了。
“什么叫我们在一起!”
唐笙脸上一红:“别开玩笑了,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姐姐车祸去世后,他就再也没跟我们家联系过。我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甚至以为,他因为深爱的女人死了,就再也不想理睬我这个跟姐姐很像的妹妹了。
但是……卓澜呢?为什么连卓澜也没有任何消息呢?”
记忆深处,那个带点痞气的笑脸,鼻子一拧,两只小胳膊一拦——
谁也别想碰我的阿笙姐姐!
白卓澜,应该也快二十三岁了吧。他已经长成什么样了呢?
连小君都已经蹿起一米八多的身高了,他是不是变得更帅了?
“你问这个啊……”上官言别过脸,擦擦嘴,“要不,你就当他们在国外。嗯,受到了资本主义享乐主义的荼毒,根本就没把你和你姐姐放在心上好了。
年少时候的承诺算什么呀。跟沙子似的,风一吹,全散了……
你看卓寒后来不是也有汤蓝么?说不定,卓澜……也有喜欢的女人了。”
“这样啊。”唐笙唏嘘一声,虽然她并不愿意相信这个就是真相。但是上官言不愿多说,她也不可能勉强。
这个红灯好长啊,上官言忍不住想抽一支烟了。
至少,你们还有年少时的承诺。而自己,连年少都没了,一刀切去的除了承诺,还有记忆深处那张……怎么也想不起来的脸。
“能不吸烟么?”唐笙弱弱地请求。
“哦?”
“我……对烟有点过敏。”唐笙下意识地扶了下肚子,低头低声说。
“抱歉。”上官言熄了烟,
“累了就先睡一会儿,还要开好久呢。”上官言说。
***
白卓寒醒了,这一觉睡到了凌晨四点。
秋天已经越深了,外面的天还没有亮得很可靠。
他觉得头没有之前那么疼了,但精神还是提不起来。
“上官!”白卓寒冲外面叫了一声,没有反应。
“高斌?!”
“韩书烟?!”
“妈!!!”
靠,麻痹的自己住了一晚上的院,怎么一个人都不在?!
白卓寒起身,看了眼快要输液结束的手背,随手拔了针头。
他有点渴了,想要过去倒点水。
这时门开了,进来的人是汤蓝。
她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头拉成又长又直的样子,脸上没有化妆。
就像清晨里的第一缕颜色,白卓寒觉得眼睛有点痛。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去倒水,口吻也不客气。可是他的脚步还是略显浮软,一不小心差点撞了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