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冯写意的目的只是为了离间顾海礁跟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倒还不至于自乱阵脚。顾海礁现在是怒急攻心,才做出这样的报复。我们先等唐笙的消息,只要误会顺利解除,一点点金钱的损失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上官言安抚白卓寒,劝他先沉住气,“毕竟,现在唐笙还不清楚冯写意可能的凶险动机。如果你这时候出招太狠,反而会让她愈向敌人阵营靠近。”
上官言的意见,也正是白卓寒此时最顾虑的——
现在的唐笙,对自己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如果他冲到她面前,言辞激烈地去针对冯写意,效果只能是可悲又可笑的。
得想个什么办法,让她自己现冯写意的真面目。可是白卓寒不确定他能沉的住气,因为——只有在面对唐笙的时候,他连一点心机都玩不出来。
“那,唐笙现在去哪了?她知道顾海礁在什么地方么?”
上官言摇摇头:“她没说,但我看她的样子胸有成竹——steven,我想我们是可以相信她的。
这两天的相处下来,我真实地感受到她对你的感情。这样的女人若是再拿来辜负,上帝会让你孤独终老的。”
看白卓寒没什么反应,上官言皱着眉头又追了一句:“我真的是有点搞不懂。你心里明明爱惨了她,为什么总是好像非要在心里隔着一道泥石流一样?
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白卓寒摇摇头:“别问了。有些事,连上帝都解释不了。就只会图个省事,让人孤独终老……”
“那,你知道唐笙的嗅觉失灵了么?”上官言叹了口气。
白卓寒的手一抖,烟蒂烫了指尖。
“你说什么?!”
“上次挨打,她伤了嗅神经。已经好几个月了,闻不到一点气息。马场的事,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吵起来的,反正她那天是想去找你解释的。
算了,我先下去了,还没给老爷子祝寿呢。”
上官言的背影消失在阶梯口,白卓寒的心脏垂直下了好几层地狱。
唐笙……失去嗅觉了?
所以她才坚持不肯回圣光?所以她才没有说出马受惊是药物作用的原因?
白卓寒觉得有点冷,就好像被死神一瞬间勾走了灵魂。
因为在唐笙生命垂危的那一刻,白卓寒站在急诊室的门外,曾拿自己的性命来诅咒起誓过——如果她能活下来,自己绝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否则,就死。
***
当上官言的身影飘过主宴大厅的时候,冯写意从觥筹交错的红酒杯里捉到了他坚稳的步伐,疲惫但精神亢奋的姿态。
“阿允,怎么回事?”
无人的角落里,冯写意拦住一脸吃瘪委屈的男人。
“我一路跟他们到毛家岗,眼看就要得手了,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抹了一脸臭汗,阿允这会儿也是刚赶过来不久。
“有帮手?”冯写意眉头一挑。
阿允点头:“身高一米七左右,跟我一样戴着头盔,完全看不到脸。肩膀被我扎了一刀还能会几个回合,我觉得应该有些跆拳道之类的功底。”
冯写意脸上的表情渐渐沉下去,挥挥手,让对方先出去。
***
“白老先生,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愿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希望您长命百岁,儿孙满——”
“行了行了!就你中文说的溜。”白瑞方笑眯眯地呷了一口茶,冲上官言道,“怎么?是不是想找个华人姑娘娶回家?”
说话间,老爷子瞅了瞅正站在自己身边的韩书烟,“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差不多年纪啊?书烟呐,你来白氏圣光也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过你有个把绯闻男友的。”
这老爷子一开口,大有乱点鸳鸯谱之意。韩书烟的脸色本来就很苍白,这会儿一下子变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