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小看九大家族了,即便我不在了,也不是你任意可以踏足的地方。”张赐笑道。
“九大家族树大了,枯枝也是很多的,呵呵,没有完全的准备,老夫会布这个局?只不过,九大家族也真是太贪心了,居然也觊觎孟氏宝藏。”王全斌长剑在手,一脸的讽刺。
“就你这句话,也是不了解九大家族的,九大家族的根基财富还不需要孟氏的宝藏来堆砌。”张赐朗声说,但他的手却紧紧将陈秋娘握住。
陈秋娘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心里便是有不祥的预感。她觉得自己到底是错了,不该让张赐到这里来。
“对不起,佑祺哥哥。”陈秋娘低声说。
“没有的事,此生能遇见你,我也就不枉此生了。你说什么呢。再说,这里风景甚好,地势也甚好呢。”张赐轻声安慰。
王全斌却是朗声说:“小女娃,你聪敏得很。怎么就没想到这高高在上的九门族长会对你另眼相看呢?你是怀璧其罪啊。这九门族长从小可就练就了冷酷无情呢。你知道他亲娘怎么死的么?亲爹怎么死的么?他亲自手刃的呢。”
陈秋娘心里一咯噔,浑身不由的颤抖一下。张赐一下将她握得太紧,说:“他在挑拨离间,我从没半点骗你。”
“小女娃啊,你不要理会他。若是过来,助我寻得宝藏,我不杀你,你这样聪敏收你为义女。有朝一日,你还可以手刃你的杀父仇人呢。”王全斌毫不掩饰他的野心。
“你这罪同谋反。”陈秋娘说。
“小女娃,你虽聪敏,涉世不深。不知这世间太多的男子就是以这种莫须有的感情去欺骗女子的。骗得你的钱财,青春,权势,便转身就走了。你若拜我为义父,寻得宝藏。必定少不了你的好处。”王全斌继续游说,说到底怕她玉碎跳下这索桥。
陈秋娘摇摇头,说:“你之前可说的是我还小,不懂这男女情愫。如今,却又来说这话了。王将军,我不信任你。我与佑祺哥哥之间的事,我自有分寸。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小女娃,你还是太年轻。”王全斌说。
陈秋娘笑而不语,她真是瞧不上王全斌。她陈秋娘凭什么信任他?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张赐真的是手刃了他的亲生父母。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选择跟张赐站在同一边。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个道理就是小婴儿都懂的。
“看来小女娃要执迷不悟了。”王全斌笑了笑,便对那张赐说,“你若是真心疼这小女娃,就将她交出来。你应该知道今日来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吧。”
“知道,你的一支百步穿杨的队伍,我早就想见识见识了。”张赐笑了笑。
“你有把握么?”陈秋娘不由得问。
“没有哎,怕不怕跟我一起死啊。”张赐问。
他笑嘻嘻地说,陈秋娘反而不那么紧张了。脚下是滚滚的江水,两岸是苍翠的青山,初秋的日光明净得不得了。此时此地,与一个英俊的少年在这晃悠悠的索桥上,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兵,这场景倒是很适合浪漫啊。
“不怕啊,只不过有点怕被射成刺猬。”陈秋娘看了看那些弓箭手。
“这样啊,我也不喜欢被射成刺猬。”张赐耸耸肩。
“那怎么办。”陈秋娘看着桥头的王全斌,又看了看滚滚的江水。
“嗯,其实吧,我是想跟你一起老死啊。儿孙满堂,须发全白啊。”张赐笑嘻嘻地说。
“哦,那先解决点那些弓箭手啊。看着他们拿着弓箭听渗人的。”陈秋娘看着方才已经重型弓箭在手的黑衣人,心里真是打鼓得很。
“这说得也是。不然我们俩在这索桥上看个风光都不好。”张赐说,然后她轻轻挥了挥手,袖箭冲天而起,与此同时,似乎是有一位仁兄太紧张,弓箭走火啊,那箭嗖嗖就来了。
张赐一转身,那弓箭从耳边飞过,径直没入了腐朽的索桥木板,木板被穿透,没入江水之中,瞬间不见了。
“胡闹。”赵浪转身呵斥了一身。
与此同时,为首的一名黑衣人突然站起身来,手中环首刀一旋转,身后一惊倒下了五六人。陈秋娘惊呆了,只见那黑衣人一跃而起,向身后数十步窜了窜,在这过程中,还射出了一支箭,射中了两人。
“啧啧,这身手真好。”张赐啧啧地说。
“那人是你的人。”陈秋娘问。
“是啊。这世道啊,谁又算得了谁呢?王将军,你一个人算我跟云儿两个人,算不了的。”张赐笑着说,四野的山峦里,索桥的桥头之后,赫然出现了五六十人。
王全斌眉头一蹙,身形极快,向张赐袭来。陈秋娘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快的身形,即便是在蜀王宫中,这王全斌也没有这样快。当然,她也不知道张赐到底有多厉害,她本能想要后退,无奈被张赐紧紧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这两人到底会如何。她不得而知。张赐则是抱着她闪躲,那王全斌招招致命,又招招都是在抢她。陈秋娘清楚,此刻的自己就是张赐的累赘,拖慢他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