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烦恼之际,脑中突现一道灵光,猛地起身,眸中浮现了希望之色,眸中掠过一道厉光,“只有这么做了。”
皇上要另行封赏的消息一传到云姨娘的耳中,她便坐不住了,心中更明白的是,一旦让钟锦绣封赏下来,那么再想铲除他们姐弟二人,便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钟振邦心中的焦急并不比云姨娘少,下朝之后一直心神不宁的想着法子,“母亲,你有什么法子能让钟锦绣不去进宫面圣?”
“要说法子也不是没有。”云姨娘面露狠厉,紧紧握着手中杯盏。
钟振邦双眼一亮,坐在母亲身旁,催促着,“母亲,你有什么法子?”
“若是让皇上知道,靳宿是钟锦绣,乃是女扮男装,这就是欺君罔上,皇上听了必然会治罪。”
钟锦绣,皇恩浩荡,不能怪我们心狠手辣,实在是不能让你留下来,望云阁和锦绣阁之间只能存在一个。
“众口铄金,此事还要大肆宣扬,如此,就容不得钟锦绣和老爷抵赖。”云姨娘缓缓站起,一双眼睛绽放着冷冽光芒,“老爷不是想指望钟锦绣翻身吗?那我就毁了她,到时候,老爷的眼光势必又会放回你和锦良的身上。”
听着母亲的计谋,钟振邦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没错,就这么做,她的身份一曝光,钟锦绣夜名声尽毁,看她还要怎么嚣张!”
念及之前钟锦绣的算计,钟振邦心中早已恨透了她,如今能有这个机会,必然会加以利用。
“只是,父亲那边……”谈起父亲来,钟振邦至今心有余悸,面露惊恐。
“就算你父亲想要保住钟锦绣,可事情一旦闹大,皇上过问,你父亲也不敢随意阻拦。”双手紧握成拳,眯起的眼眸散发着愤恨,“只要除掉了这个贱人,你父亲的心自然会回来,就不会再被她蛊惑。”
脑海当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钟锦绣跪地求饶的场景,钟振邦顿时热血沸腾,“好,我这就去办,不出两日,钟锦绣女扮男装混入城北的事情,定会人尽皆知。”
钟振邦巴不得钟锦绣现在就名声尽毁,赶忙跑出望云阁,将这件事情吩咐下去。
云姨娘站在房间当中,捏着拳头,浑身透着凛冽的戾气,“瑛娘,我既然有办法铲除了你,你的女儿和儿子,一定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很快,我就会让你们在地下团聚。”
马太医一回到城北,笑逐颜开的拉着靳宿的双手,喜不自胜,灿烂的笑容比他自己得了赏赐还要开怀。
“哈哈,靳宿你的机会来了!皇上要亲自召见你和季成二人,只要你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留在太医院那是已成定局!”
“面见圣上?”闻言,钟锦绣挑了挑眉头,眼角余光询问着一旁的萧谨言。
萧谨言淡笑一声,深眸荡漾着笑意,“没错,马太医在满朝文武前一直夸赞你和季大夫的医术,皇上对你们也有莫大的兴趣。”
明眸浮现深沉的眸色,低声笑出了声,笑容不似明朗,掺杂着嘲讽,笑眯眯的望着马太医。
“多谢马太医,进宫面圣为时尚早,还是先让百姓们病愈,才是当务之急。”
“说的也是,走走,大家都忙活起来吧!”马太医笑容满面的招呼着大夫们,进入大宅也开始忙活起来。
反倒是萧谨言瞧着靳宿脸上的笑容,深思起来,“看样子,你似乎对进宫面圣,还有其他的看法。”
“这份荣耀,只怕靳宿无福消受。”靳宿笑着挑动眉头,一双明眸阴晴不定。
“我出宫之前,遇到了尚书大人,尚书大人特意向我询问了你的近况,看来,靳宿你与尚书大人之间,还有着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萧谨言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想从钟锦绣的笑脸之中寻找一丝的蛛丝马迹。
“三日之内,我和尚书府有何关系,便会满城皆知,世子爷也就不用猜测了。”钟锦绣很大方的摊开手掌。
进宫面圣这么大的荣耀,云姨娘和钟振邦必然不会安分,一定会横加阻挠,而最好的干预方法,便是让她的身份暴露,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现在一定是在加快动作了。
想到后面,钟锦绣扯唇一笑,径自转身回了侧房去抓药。
对于这个结果,钟锦绣并不在意,若是这般云姨娘也算帮了她一个忙,只怕到了最后,后悔的会是云姨娘这些人。
望着钟锦绣的背影,萧谨言只是淡淡一笑,心中仅有的一丝担忧,在看到她脸上的平静时,也被一扫而空。
是他太过担忧了,钟锦绣是何等的心思缜密,尚书府的情况早已捏在股掌之间,何愁没有退路。
回想着方才钟锦绣那一抹诡异的笑容,萧谨言的心中还有着一丝的期盼,很香看看,真正的钟锦绣。
那日老夫人宴会蝴蝶从中的她,令众人心潮澎湃,艳丽无双的面容更是牵动着多少男儿的心,曼妙舞姿更是让人看直了眼。
在钟振邦有心的推动下,尚书府二小姐,私自出府诊病,毫不避讳男女有别的消息,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座京城,而钟锦绣和靳宿两个名字,令人人口耳相传。
消息迅速传进宫中,皇上听闻后,有过片刻的怔楞,忽然想起不久之前,曹光对这位尚书府二小姐的评价。
“这个钟锦绣倒是好大的胆子。”皇上捋着胡须,似笑非笑的瞥向曹光,“上次她送你的平安符,可还在?”
曹光小心翼翼的弯腰拱手,“起禀皇上,您让奴才好生收拾着,奴才一直放在身上,不敢离身。”
“哈哈,好,此事便当没听过,朕倒要看看这个钟锦绣到最后,要如何收场。”皇上笑眯眯的捋着胡须,开始想着该怎么整治这个胆大妄为的丫头。
夕阳西下,落霞映照着一片灿烂晚霞,瞧着当真是赏心悦目,可松涛居内却是一片森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