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实在’的吕布,汉帝刘宏这心中的好感,也是在不断的向上增长。
一旁的张让,此时拍马屁道:“这一切全仰仗陛下慧眼识珠,倘若那时在朝堂之上,真让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前去这河东之地镇压那羯骑异族,不知又有多少百姓会惨死,不知陛下又有多少金银,将会损耗在这里。”
听张让讲到这里,原本脸上带着笑容的汉帝刘宏,立时也就变得阴沉了起来,“让父说的没错,如今这朝堂之上的大臣,一心只想着让自己麾下变强,那根本就不顾及我汉室社稷安危。”
“似奉先长在边地,这心中应该比谁都要清楚,我汉室边军之强,压制着边塞南匈奴、鲜卑不得进犯,可是此前在我汉室八州,突然爆发的黄巾贼乱,多半是由那散兵游勇所组,可是在爆发的初期,我汉室地方军队,却表现的这般孱弱。”
“朕有些时候就在想,朕将我汉室地方的权柄,让给这些士族大臣,可他们给我汉室社稷又带来了什么?”此时的汉帝刘宏,一改原先的慵懒神态,面露凌厉的讲述着。
看着神态变化的汉帝刘宏,吕布这心中不由得暗道:‘看来此前的猜测是对的,这汉帝绝非表面上那般无能,只是因为如今汉室地方士族强横,为了制约这地方士族的势力,才会表现出这样一种姿态。’
其实想想就能明白,在很小的年纪便登基称帝,逐步将皇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虽说青史中对于汉帝刘宏,记载最多的便是宠信宦官、西园卖官这种贬义的,可对于汉帝刘宏来说,倘若不这般做,那汉帝地方士族的势力,又将会膨胀成怎样的一番境遇?
吕布沉思片刻后,插手一礼道:“此番末将率部前去河东,所过之处县卒不忍直视,倘若我汉室地方军队强大,便绝对不会出现羯骑异族,祸乱我汉室大好河山之举,这一切都是那地方士族、豪强,为保自己手中权势,而不顾地方发展的祸根。”
既然汉帝刘宏心中,这般厌恶地方士族、豪强,那自己肯定要顺着其意而说,毕竟当下这汉室最具话语权的,就是眼前这个带有几分病态的男人。
结交这雒阳城内的各方势力,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多几分选择,可是若想实现自己心中的谋划,那必定是交好眼前的汉帝刘宏。
说到底最担心汉室社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刘家人,而汉帝刘宏作为至高存在,那没有谁比他心里面,更担心这汉室社稷安危了。
第066章边疆之议,请奏戍边
“陛下,请恕末将冒犯之言。”而在想到这些后,吕布决定做一次冒险的举动,在心中做定决心后,随插手向汉帝刘宏行礼道:“此次末将在前去河东之地,征讨那羯骑异族之际,就不止一次的在心中想着。”
“明明我汉室在边疆之地,排布了大量的精锐坐镇边关,可为什么还是会出现羯骑异族,突袭我汉室河东腹地之事?”
“倘若此次这羯骑异族,突袭的不是河东腹地,而是距离雒阳城更近的地方,那对于我汉室社稷来说,必将是……”
在旁静候的左丰,在听到吕布这等大胆之言后,那心中早已是吓得不知该说些什么,脸上浮现出几分惧意,细汗登时便密布在额头之上。
而在汉帝刘宏身旁侍候的张让,在听完吕布所讲的那些后,当下便打断道:“奉先,汝孟浪了”
只是张让这话并未讲完,就被倚靠在龙椅上的汉帝刘宏,挥手打断道:“没事,你让奉先继续说下去,朕想听这些。”
这殿内势头变化之快,恐是张让、左丰他们万没有想到的,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吕布竟胆大到这种地步,竟敢当着汉帝刘宏的面,讲出这等大胆之言。
吕布收了收心神,轻呼一声,冲汉帝刘宏躬身说道:“陛下,并非是末将孟浪,实在是现在我汉室边疆的局势,绝非像此前那般安定了。”
“末将是个粗人,只会带兵打仗,所以这脑子里想的都是我汉室边疆安定之事,此前在虏获的羯骑异族那里,末将得知我汉室凉州、并州之地,出现了多股窜动地方的小股异族,行那烧杀抢掠之事。”
“只是这地方官员为了自己的功绩,虽说其治下发生此类事情,但是却对朝廷拒不奏报,在短时间内这并没有什么,可若是时间一长,一旦这些异族势起,恐对于我汉室来说必将是一场新的动乱啊。”
回想起即将在凉州爆发的羌乱,又想到那些被召入汉室边塞的各类异族,吕布这心中迫切的想要前去边塞,对于生在并州、长在并州的吕布来说,一旦说边塞异族有任何异动,这并州必是首当其冲。
虽说灵魂是来自后世,但是这种刻在血液身处的责任,使得吕布不愿让并州之地,因此而受到异族骑兵的蹂躏祸乱。
汉帝刘宏微眯双眼道:“奉先之意,是说在我汉室边疆,如今并不像朝中所说的那般稳定?”
今日在听到吕布这等惊人之言,汉帝刘宏这心中充满了惊疑,倘若事情真像吕布所说的那样,为何在朝堂之上没有一丝这方面的异动?
可若是吕布说的这些是假的,那他又何必冒着这样的风险,对自己讲这些东西呢?
在朝堂之上斗争多年的汉帝刘宏,心中在所难免的起了怀疑。
似乎是感受到汉帝刘宏的怀疑,吕布沉思片刻后,猛然间从蒲团上站起,单膝跪地道:“陛下,末将出身粗鄙,生长在并州边塞之地,这心中所想、所念,皆是不想让我汉室边疆遭受异族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