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盯着宋妧上下打量,说起来这小姑娘差点成了他的未婚妻,他倒是很愿意,但人家不同意,这事就不了了之。
他到此刻还记得清清楚楚,那会他主动去询问原因,这小表妹一脸惊惧,大眼睛水光潋滟,羽睫颤了半天,磕磕绊绊来了一句:
“不行,兄妹不能睡在一起,会生出来一个傻孩子。”
他当时刚弱冠,羞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半天,最终落荒而逃。
要问他有多喜欢小表妹,他也说不上来,但就是很喜欢,见到她心里就怦怦跳,只想把人抱在怀里疼。
然而,他们终究有缘无分,只能做兄妹。
顾池收敛落寞的心思,他是个磊落清正的人,自当爱护怜弱的妹妹,兄长又何妨,芸芸众生,能有机缘做兄妹,又何尝不是一种牵绊,人要知足,莫要执迷不悟。
此时,他见这小姑娘不停地看向宋姀和季恒,大眼睛里光芒四射,灵动的很。
他看的好笑,拿出兄长的架势赶人:“阿妧,你先上楼去,表哥要把一些闲杂人等请走。”
宋妧急了,她蹙眉给这位帅表哥使眼色,然而顾池不理,她无奈小声解释:“表哥,季大人是我们的恩人。”
顾池冷声嗤笑,“姀表妹,你先随阿妧上楼,表哥有话要和季大人说。”
宋姀一向守礼,但这回那步子就是挪不动,她顿了片刻,声如蚊蝇:“表哥,季大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顾池脸色耷拉了下来,他知道这两个表妹的情况,父亲靠不住,唯一的堂兄病殃殃的,府里没个男丁,很容易吃亏。
他为何针对季恒,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前几日无意间看到季恒身上有一件姀表妹的发簪,这东西他根本不可能认错。
他娘金氏就生了他和顾浩两个儿子,因此很疼爱宋姀两姐妹。
那个发簪是他娘特意定制的,是他顺路亲自送到姑母手里的,怎么会认错。
季恒身上揣着他表妹的贴身物品,无媒无聘无身份,他怎能不生气?
这金羽卫指挥使脸皮也颇厚,他讨要了好几次,这厮都装傻,欠揍的模样特别招人恨。
今日不过就是抓一个废物,何至于季恒亲自出马,这男人往祥云阁来,就是心怀不轨。
男人的劣根性,他瞧得明白,但这季恒的占有欲未免太早了些,阿姀的行踪不仅调查的一清二楚,且监视的明明白白。
顾池越想越气,他把话直接撂开:“季恒,你走不走?你方才没挨够,是不是?”
季恒语气淡淡:“顾大人走,我就走。”
顾池懒得管他是吃醋还是犯病,抬脚就踹,季恒轻而易举的躲过,随后反击。
你来我往,两人就这么动起了手。
宋妧在一旁急的不得了,她刚想转头找姐姐,谁知眼前一个人影飘过。
几声惊叫过后,再定睛一看,她姐姐和季大人抱在一块,躺到地上去了。
两人那嘴好巧不巧,竟然亲在了一起。
她呆愣在场,还没等上前搀扶,门外传来一声震破天际的厉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