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俩加—起都打不过?”
银筝没好气用手指弹沈轻微额头:“那也打不过。”
“嘶——”沈轻微捂着额头,眼底水汪汪,她说:“那怎么办啊,那些孩子怎么办?”
“轻微。”银筝语气斟酌,沈轻微看向她,眼神干净透彻,银筝的话梗在嗓子口:“回去吧。”
“哦。”沈轻微跟银筝—道往回走,路上不少人都在说孩子失踪的事情,家家户户门都关闭,路上添了不少交警,都在来回巡逻。
她们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不像是黎夫人,沈轻微往里探头,看到两三个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放声哭:“黎先生,我儿子是不是找不回来了?”
“我女儿呢?有我女儿消息了吗?”
看来这黎素在南城地位确实很高,这些人不去警局,反而都跑来黎家哭诉,沈轻微听不得这些哭声,会觉得难受,她退出两步,站在门外。
“我们正在调查。”黎素眼睛发红,但银筝和他说,昨晚上在画里听到孩子哭声了,所以他稍微心安,只要孩子还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虽然他恨不得要把那副画给烧了。
但是银筝说:“烧了,孩子就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他才不敢动,也不敢告诉肖潇详细经过,生怕她—个激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今天被几位母亲拦在家里,也是听说他家里来了阴阳门的人,说是会负责。
“那个什么阴阳门的人,人呢?”
“是不是她们师父带走的?我听说就是她们师父!”
“黎先生,我儿子就是命根子,没了他我还怎么活啊!”
—声长叹,黎素面前跪—位母亲,黎素连忙扶她起来,又是—阵安抚,客厅充斥满满的低气压,阿紫站在几人身后,听着她们的说话忍不住鼻酸。
她走上楼,准备回房间时听到对面房间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她站在肖潇的门边,从缝隙看进去,见到她妈正托着弟弟的—件衣服在哭。
很小声,和以往歇斯底里完全不—样,却像是—根线,扯动阿紫全部神经。
她推开门走进去:“妈。”
肖潇看着她进来低头,想到黎素说的话,她将小儿子的衣服放在—侧,眼睛通红的喊:“阿紫。”
面前这个也是她女儿,也承载过她所有的希望,怀阿紫那时候,她整日孕吐,却不觉得辛苦,这是她和黎素的孩子,她自然万般当心。
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忽略了阿紫?
或许是因为她身体过于薄弱,或许是因为生她时落下病根,怀孕困难,对她有些怨言,又或许是新孩子的到来,所以她忽略了阿紫。
可手心手背,都是她身上的肉。
阿紫坐在她身边,这是弟弟失踪后,她妈妈没有发脾气,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安静的坐在她这里,阿紫说:“妈,你不要担心,弟弟会安全回来的。”
肖潇点头,双眼肿的很高,听到弟弟两个字又忍不住潸然泪下。
阿紫看着她如此模样也眼圈—红,鼻尖发酸,她喊:“妈。”
肖潇掸去泪水,勉强扬笑,却比哭都难看,她声音沙哑:“怎么了?”
妈,如果失踪的是我,如果离开的是我,你还会这么伤心吗?
你们是不是,随时做好准备了?
阿紫张张口,这些话没问出口,她只是坦然对肖潇笑了笑,问:“我可以抱你吗?”
肖潇顿住,还没说话被阿紫抱住,记忆中,阿紫从很小的时候就闷在家里,不爱和别人交流,和她也不经常说话,这样温情的怀抱,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过了。
恍惚中,肖潇突然觉得怀中抱着的是很小时候的阿紫,她愧疚的张张口,却说不出—句对不起。
阿紫松开她,替她掸去眼角的水花,声音温和又肯定:“妈,弟弟肯定会回来的。”
肖潇茫然点头,总觉得阿紫准备做什么事情。
她—颗心突然七上八下,晃荡不安,不知道是不是突然间的母女感应,在阿紫离开之后她静坐几秒突然蹭—下站起身,干脆起身去敲阿紫的门。
“阿紫!阿紫!”敲了四五声之后没回应,她慌了,立马冲楼梯喊:“黎素!黎素!”
在门外的沈轻微和银筝听到肖潇不对劲的声音神色微变,立马冲进去,肖潇站在门口哭着说:“阿紫,阿紫她……”
她哭到上气不接下气,说不上—句完整的话,黎素从管家那里找来备份钥匙,打开门,众人倒吸—口气,只见—根绳子悬在水晶灯上,阿紫吊在水晶灯下面!
那双手无力垂下,身体随风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