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孤对温府府内格局不熟,你左右无事,也一道去罢。”二皇子从来不干捡芝麻丢西瓜的事情,不愿放手温良辰这棵大树,将她一块擒去。
温良辰翻了个白眼,十分想提醒他:我方才说过大太太唤我有事,你这会儿倒全忘了?
温府同去的还有温仪升、温仪博同行,他们又不是个死的,如何要她引导他游园。
温良夏愤愤不平地躲在柱子后,几次想要跳出来,偏生二皇子不给她机会,将温良夏急得眼眶发热,却又奈何不得,最后,只好目睹他们一行人飘飘离去。
出了温府的会客厅,来到朗朗日下,二皇子顿松一口气,笑眯眯地问道:“我曾听闻,你在今年年初为海宁一战出谋划策。此次抗击海盗,将盗枭生擒,采纳的便是你的建议,你可否详尽告知于我?”
秦元君愣了一下,没想到二皇子竟向他打听海宁的海战,温良辰也讶异无比,心道,二皇子这是准备试探秦元君?
秦元君微微皱起眉头。
自从得知自己非和亲王亲儿子,又非英娘亲生,他的心中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直过了许久,又得知自己的生辰与某人的祭日重合,又查探到许多细致的证据,他终于面对现实,自己……很有可能是,某个危险人物的子嗣。
其实,答案就在他身边,他总是特意回避,不敢去面对。其实,巨阙的来历很诡异,也极为好猜。巨阙见实在瞒不下去,无奈之下将自己全盘托出,原来,他出自越国最为神秘而强大的暗卫组织。
试问整个天下,还有何人的暗卫队伍能带一个“御”字?。
得知这种可能之后,他惊喜连连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刻骨的恐惧。“他”为什么要将襁褓中的自己交给和亲王抚养?母亲的死因是否有蹊跷?
秦元君独自躲在一处僻静山庄将近一个月,这才走出那笼罩于头顶的可怕阴影。
不论如何,这些皇家的秘辛,距离他尚且极远,而那位坐在龙椅之上、高高在上的“他”,从来没有半分将他认领的意思。他今后的道路,得由他自己拼杀硬闯,成龙还是成蛇,仅在他一念之差。
他害怕吗?
不,他不害怕,因为他要创造将来……和良辰的将来。
若自己今后想要出人头地,必定不能再蛰伏下去,一旦被打入凡尘之中,等待他便是永为庸人的结局,更遑论平步青云,娶温良辰为妻。
他要的,并不仅仅是做官而已,和徐正一样青史留名,是每一位读书人的梦想。
不破不立。
唯破得立。
唯有不惧今后的阴谋诡计,迎难而上,他才有一线崛起的生机。
和亲王权势只手遮天,目的在于打压自己,秦元君干脆跑出京都,彻底脱离和亲王的控制,在他手伸不到的地方,开始营造自己的声名。
他每到一处地方,不仅仅局限于游历或是学业讨论之上,更抓紧时间,拜访各地官员,为当地出谋划策。年初的海宁大捷,令他声名鹊起,一跃成为明年春闱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如今,这位小小亚元,再也不是和亲王能撼动得了的。
不过,奇怪的是,自此次胜利之后,和亲王突然转了主意,竟然收起打压他的任何手段,反而暗地中给予他帮助。比如他在京都的盛名,背后依稀有和亲王的影子。
秦元君心中一直疑惑,他寻人出手调查,发现出手相助之人,居然是坏名鼎鼎锦衣卫。锦衣卫神出鬼没,行事剑走偏锋,但是,锦衣卫唯独只服从一个人的命令。
莫非,“他”也在打听他的消息,暗地中助他一臂之力?
“孤好奇的是,那盗枭为何会不顾安危,亲身赴知府自投罗网?”二皇子面露疑惑,若不是那盗枭被擒,海盗团不会崩溃得如此之快。
温良辰出声道:“能吸引盗枭,必是他心中重要的人或是事罢。”
秦元君看她一眼,转头正色道:“朝阳郡主此言对矣。海宁大捷有赖张大人之力,我仅是尽微薄之力罢了。至于诱那老奸巨猾的盗枭上岸,要多亏是张大人愿意牺牲自己,佯装受伤。盗枭与张大人已是十年的对手,他从奸细口中得知张大人命不久矣,便忍不住上岸发动总攻。”
盗枭坐拥无数金银财宝,海宁的钱财对他没有太多吸引力,秦元君曾领着巨阙在周边亲自考察,发现盗枭此人甚重义气,且血性冲动,张大人曾经杀了他那么多兄弟,二人的仇恨已经是不死不休的阶段。
只要稍加用力,便能诱敌深入。
听见秦元君说得如此轻松,二皇子却不深信。海盗的凶悍程度之高,不亚于西北的游牧蛮夷。
近年来海盗愈发猖獗,上岸不仅会抢人抢钱,还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