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也昏暗一片,原来是他将灯关了。
其实她喜欢他的眼睛,漆黑深邃,像一泓幽幽的古井,修长的手臂撑在她身侧时,那双眼睛会自上而下望着她,好像望入她心里。他把她用力按在沙发里,十指相扣,骨节和骨节握得太用力而有些疼。
她疼得嘶了一声,但又好像不是单纯的疼,而他兴致正高昂,她只能微微咬着唇,忍着把头别到一边。视线里是深棕色的沙发,往下陷落,她的视线也往下陷入……
后半夜又落雪了。
虞惜是被雪花飘打窗户的声音吵醒的。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朝外面望去。
天色暗沉沉的,约莫已经是凌晨了,月亮被乌云覆盖,不见光亮,星星都隐没在滴墨一样的黑暗中。
屋子里没有亮灯,只有从窗外泄进的昏黄路灯散发着稀薄的光亮。
可那光芒也是被雾蒙蒙的昏暗笼罩的。
虞惜莫名觉得有点冷,回头去看沈述,他还睡着。
因为太激烈,棕红色的被角一大半拖曳在地,剩下的一半枕在他身下,团成了面团,褶皱横生。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动被子,怕吵醒他,悄默默下地,去橱柜里抱了一床备用的盖在身上,松了一口气。
沈述睡梦中搂住了她,虞惜僵了一下,好在他也就是搂着她,什么都没做。
虞惜提起的心又落下去。
她太累了,手臂脱力,又酸又胀还有点疼。可能是弄得久了,后面就不太舒服了,但是她又不好意思打断他。
这么想,她回头看了会儿沈述。
沈述是趴着睡着,侧对着她,单手枕在脸下。他鼻子很高,眉弓骨长而舒展,自带一种冷淡高贵的气度,闭着眼睛时尤其明显。
他的长相很正,不管是生气板着脸孔时还是淡淡笑着的时候,都能抓人眼球,是那种天生就容易获得人好感、让人信服的那种长相。
所谓“天潢贵胄、器宇不凡”,大概说的就是这种长相吧。
她也能理解虞沉为什么喜欢他,他这样的人,很难叫人不喜欢。
虞惜悄悄凑近了,想数一数他的睫毛到底有几根,为什么看上去这么浓密,眼前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惨被抓包的她顿时愣住了,和他大眼瞪小眼。
沈述初时睁开眼睛是很冷锐的,有种对靠近他的人与生俱来的警觉,在看清是她后,脸上的神色就收敛了。
看到她这副受惊的样子,他还揶揄地笑了笑:“你在偷看我吗?”
虞惜本来想摇头,但实在心虚,没有摇下去。
沈述拍拍身边的空位:“过来。”
虞惜犹豫了会儿才挪动过去。
沈述一把将她揽入怀里,被子提起,盖住了她和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