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奴扯着嗓门一吆呼,老鸨子就迎了上来,客人道:“听说贵阁新来了几位清棺,可有此事?”
鸨母也有四十来岁,一身的竣罗绸缎,在灯光下金饰闪闪生光。道:“有,有!不过价码比较……”
客人冷冷一笑,道:“放心,在下虽是生意人,只要对了脾胃,可不在乎花钱,可不可以叫出来看看?”
“当然,贵客,不过这几位姑娘开销大,身价高,所以贵客看过,不论有没有意思,依都要意思意思……”
“这个不必叮嘱,爷们又不是第一次逛窑子!”为了表示言出必践,绝不打马虎眼,自褡裢中取出一个十两重的金元宝,“咚”地一声放在桌上。
鸨母见了这个,自然是见牙不见眼罗,立刻扯着破罗嗓子嚷着道:“孙二,叫‘小先生’们下来见客……”
“是……”不一会,只见每个丫头扶着一位美女,莲步轻移,进入花厅,首先向鸨母一福,鸨母道:“见过这位……”
“敝姓张……”
“见过张爷……”
姑娘们一一向姓张的客人见礼,一共七位,其中有四个环肥型的。而这位仁兄,对环肥型的女人向有偏好,一只色眼在丰满的几个身上扫瞄不已,的确,其中有两个,在这客人的眼目中,堪称绝色。
鸨母挥挥手,姑娘们退出,鸨母道:“贵客看中了哪一个?”
张姓客人道:“穿紫色衣裙和鹅黄色的都成。”“”贵客,依要点大蜡烛,还是打茶围?“
哪知姓张的道:“这两个姑娘真的是‘小先生’吗?”
“侬哪能?‘迎春阁’可是大字号,怎么会以‘大先生’来冒充‘小先生’?”
“拆那!阿拉是怕侬以‘尖先生’冒充‘小先生’的,依以为阿拉是洋盘?不知道已经开了苞的,还经常瞒着客人?”由于刚开过怀经常欺骗客人,冒充‘小先生’,在不大不小之间,所以才叫‘尖先生’。
“‘大先生’是已经点过蜡烛,有了恩客的,‘小先生’自然是未破身的清信人了。”
“依是老经验,听口音大概也是同乡,本阁信用保证,张爷,穿紫的‘小先生’叫丽红,穿鹅黄的叫玉燕,侬就选一位吧!”
“就是那个丽红吧!”
“依是点大蜡烛,还是……”
“爷们没有闲情打茶围,当然是点大蜡烛,不过爷们讨厌那些穷规矩,一手钱一手货,多少钱你自管开出价码,阿拉带到客栈去,明天一早把她送回来。”
“张爷,本阁有个规矩,‘大先生’可以‘出堂差’,‘小先生’不成……”
“为什么不成?阿拉先付钱,难道还会拐跑了人不成?侬要是不放心,可以派个伙计到客栈去监视,明天一早把人带回来。”
“贵客,迭格事体,本阁还没有过……”
“阿拉就是第一个,非改变你们的规矩不可!壳子寡老,侬是答不答应?”立掌在八仙桌子角上一切,硬木桌子被切下一角。
鸨母为之色变,道:“好,好,就依依的意思,请先付了吧!
点大蜡烛要二十两……“
姓张的自褡裢中取出另一个十两重的金元宝,道:“够不够?”
“够哩!贵客,明天一早,务必把‘小先生’送回来哩!”
鸨母叫孙二召来丽红,由一位娘姨陪去。鸨母送到门口,真像煞有介事地,眼泪汪汪,形同嫁出亲生女儿一样,叮嘱再三,珍重道别。
待姓张的带着丽红和娘姨走过街角,鸨母道:“孙二,盯上迭格杀千刀的……”
“是……”
姓张的早已订了大来客栈后院中的一个套房,这儿幽静,不受干扰,而且也不易被人发现。他带着二女进入套房外间,对娘姨道:“这儿不需要你了,你要是不放心,就去另开个房间监视着,要不,你就回去,明天一早来带人。”
娘姨道:“张大爷,我到前面另开个房间……”出了套房,就见到了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