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到宜安。
一下车,江惊岁就感受到了与北安全然不同的气候。
宜安是个南方小镇,十月初的气温还停在三十五度上,空气闷热又潮湿,像是一个大蒸笼。
江惊岁脱了外套,拿在手里。
宜安正在下雨。
雨倒是不大,像春雨一样细如牛毛,打在身上也只是有些潮意。
不像北安的雨,砸在地上能溅起一层泥点子。
连祈抬头看了眼天,还是摘下帽子,顺手扣到江惊岁头上了。
出来车站,先去酒店办理了入住。
江惊岁拉开床帘往外看,雨还在下,天色雾蒙蒙的,远处是苍翠的青台山,远山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下着雨,还要按行程去爬山么?
江惊岁正思考着这个问题,就听连祈问了她一句,还去不去爬山。
江惊岁站在阳台上想了想,最终还是一咬牙,点头了。
去!
本来就是喊连祈出来散心的,不能来这里之后老是在酒店待着。
不然那跟换个地方睡觉有什么区别?
说去就去。
他们放下行李箱,只拿着手机出了门。
到青台山脚下,雨突然下大了,他们也没带伞,好在景区有卖伞的摊位。
江惊岁过去问了问价。
卖伞的大叔比划了两根手指头出来:“一百二,不还价。”
江惊岁:“?”
多少???
像是没听清似的,江惊岁抬起胳膊肘碰了碰连祈,有点不敢置信地问:“他刚才说多少钱?”
连祈温和地重复一遍:“一百二。”
好,这回听清楚了。
一百二。
江惊岁深吸一口气,试图告诉自己,这是景区,物价高是正常现象,但最终还是没能对自己洗脑成功。
一、百、二、啊!
这老板怎么敢说这个价钱的,想钱想疯了吧,成本不到五块钱的一把小破伞,不带这样坐地起价的啊。
这伞柄上是镶了黄金吗?
江惊岁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不直接去抢呢?
江惊岁不想当冤大头,转身就走。
连祈在后面喊她:“诶,岁岁,怎么走了啊——”
江惊岁停住,非常冷静地说:“我知道景区东西贵,但这个真有点贵得离谱了,我不能接受这个价钱。”
“那你要淋着啊?”连祈换了个角度,说,“要是生病了,打针吃药的钱可不止一百二。”
“……”
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