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负气地一个电话抡去卓远航那儿,劈头盖脸就问:“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怎么还好意思曝露我的行踪,这招太损人了!”
卓远航居然没有否认,还在电话里笑得很开怀:“你傻啊!你才修行多久?尧烨那厮都快修炼成精了,你以为你搞的小动作小把戏糊弄得了他?”
仔细想一想他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一下子懵了,虚心求教:“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放心,有我这个高智商高情商的军师在你还怕不成事吗?怎么样,你们现在到什么程度了啊?”
我被他这么一问又想起那个黑暗中的吻,脸红透了,捏着嗓子嗔道:“八卦!关你什么事儿?”
卓远航又笑,笃定地下结论:“听这语气就是有情况啦?记得,事成之后你千万别忘了我的大餐!上次的那家火锅店就不错!”
我气闷,怎么围绕在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这么腹黑啊!我咬牙切齿地嚷嚷:“放心,肯定少不了你的,天天就想着吃,小心吃成相扑选手,到时就没那么多女学生迷你了!”
“你也放心,我有定期做健身运动。对了,他是不是明天去日本?”卓远航忽然问我。
我懒洋洋地答:“是啊,你们不是好得暗通款曲吗?这点事还用问我?”
“这样啊……”他意味不明地沉吟。
可惜那时我的触觉还不够敏锐,没能在只言片语里发现什么异样的端倪。
有时候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隐藏了不为人知的秘密。它就像一个黑洞,引力很深,可是想要窥探出些什么又无可避免的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很多事情早早就埋下了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那个果实未必是你想要的。
尧烨是今天早上的班机,暂定行程一周,想到这里,我继续对着空气第一百零九次叹气。
蓦地,一盅热腾腾的西红柿蛋炒饭搁在我面前:“怨妇,到点吃饭了!我说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啊,尧老师是去出差一周又不是一辈子,你用得着这么要死不活的吗?付青岩要跟导师去北京一个月我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女人,你的名字叫依赖。”
我抬起头用沧桑的眼神瞅着蝶飞,摇摇头叹气:“你还小,不懂的。”思念一个人哪里是论时间空间的长短大小的?
蝶飞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是是是,就你最懂。”她扒了一口饭,抬眼又问我,“对了,你实习的事情确定了吗?真到尧老师的公司?”
“嗯,他说都安排好了,等他回来估计就开始实习了。”我搅着调羹,一点食欲也没有,不知怎么搞的,心里总觉得不安,就像蝶飞说的,他只是去一个星期而已,我着什么急郁什么闷啊?也许是最近看得太多虐恋情深的小说了,整个人都不大正常。
蝶飞一脸欣羡:“不错啊,有个总经理男朋友就是不一样,不用一毕业就加入失业大军,而且还是鼎鼎大名的‘尧氏科技’,你是傻人有傻福,干脆翘起手直接当少奶奶得了。”
我但笑不语,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尧烨是只非凡优质股了,而且现在只属于我,对吧?林黛黛啊,你别想太多了。
这天晚上,C幢520寝室进行本学期第一次或许也是大学时代最后一次的集体卧谈,她们基本把留在宿舍的东西都运走了,除了答辩估计不会再回来。
肖雨和男朋友方海生都签订了就业协议,过年时还互相见了家长,估计毕业就结婚了。谢芳菲的男朋友萧诚是上海人,估计她会放弃家里找的工作夫唱妇随到上海发展。胡蝶飞自然不用说,就是跟付青岩继续留校深造。似乎大家都规划好了未来,只有我一个人是蛀米大虫而且毫无大志,整天不是吃喝玩乐就是等着尧烨召唤,就连实习也是因他的关系安安稳稳地当个空降部队,忒没出息了。
我望着贴满荧光幸运星的天花板,心里莫名其妙的幽怨,郁闷,总之不是滋味。
“黛黛?黛黛?”谢芳菲特有的甜腻的嗓音柔柔的喊着我。
我回过神,愣愣地问:“怎么了?”
肖雨笑嘻嘻地揶揄:“好好的你发什么呆啊?是不是又在想尧老师了?”
“肯定是!她整天都魂不守舍的,简直是一秒不见如隔三十秋!”胡蝶飞附和着,黑暗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想必也是一脸坏笑。
“呸!就我一个想么?你们肯定也想,不想才不正常呢!”我毫不示弱地驳了回去,“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胡蝶飞说:“正在臭美各自男朋友做过的最让自己印象深刻的事情,我们都交代了,就差你一个呢。”
我恍然大悟,终于回归寝室组织的怀抱,是了,女人嘛,尤其是有了另一半的女人,聊天的话题大部分都是围绕男人展开的。
方海生曾经送过1314只千纸鹤给肖雨,每一只都写了一句“我喜欢你”,而且全部是他亲手叠,把肖雨感动个半死,什么都答应了。
萧诚是校园情歌小王子,在一次比赛结束的时候在全校观众面前对芳菲真情表白“我喜欢你”。
胡蝶飞说付青岩是个愣头青,不懂浪漫也不会甜言蜜语,只会每天傻乎乎的站在宿舍楼下等她,给她买好早餐占好位子,说他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饿着累着。
肖雨催我:“黛黛,你快说说你和尧老师的情史啊,他是不是特浪漫啊?我都等不及了!”
浪漫?我想了一想,慢吞吞地说:“每当他跟别人介绍我的时候会说‘这是我的女朋友’,我都感动得不得了。”因为那时候我的归属感比较强。
她们三个异口同声地大叫:“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