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城楼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时,墨墨立即双手结成十字,布下一个大大的结界笼罩住城楼的上方,以防他们有人不放心他又中途跑上来,这才迎着下面,还在疯狂撞城门和想要用轻功飞上的人们。
之前曾哭诉着被蹂躏和玩弄了的少年,此刻正冷冷的坐在疯狂的人群背后,正和城楼上的墨墨相对着,嘴唇一开一合间,没见他发出声音,但是那幽暗的语声却清晰的透过结界,传到了墨墨耳边,“你现在把那东西交出来,我也许还能饶了你的命,否则,我就要你这个本就不该被生下来的妖孽,再度遭受五雷轰顶而死,到时我想一定非常精彩!”
“东西?你还真是管我要东西来的?笑话,我身上会有你什么东西,白日里我不过诈你一回,你还真的沉不住气上了当?”墨墨同样冷冷的笑道,“我若真知道你的底细,当日就根本不会救你,而是直接杀死你,我是蛇子,你当真以为那些个天庭破规矩,我愿意遵守?我就算了杀了人,又如何?谁能奈我何?”
对面那初生似乎一个错愕,像是根本没料到他会说出如此的话来,不由楞了一下,随后又大笑了起来,“哈哈,有意思,看来你比你那条老蛇妖的爹,有魄力的多了,我有点欣赏你了,可惜,我虽有点欣赏你,那东西你还是非给我不可的,你配不上他,看在你的性子,这般合我的意的份上,你若是把东西乖乖的拿出来交给我,我就饶过这底下这些人,也饶过这天下即将战乱的黎民百姓,你觉得如何,这可是我南杀第一次如此慈悲为怀,你可考虑清楚了,错过了这一刻,下一刻,可不会有这样的好事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天上谁派你下来的?你可是想要害冯子健的性命?”听着他叫自己爹爹老蛇妖的口气,显然这人的道行起码还在他爹之上,否则不会用这般口气,然而天上几曾有过神仙名唤南杀?还这般邪气阴毒?神仙不是一直都标榜着爱天下苍黎民吗?怎的反倒下凡来引起动乱大开杀戒了?他哪里来的笃定?
墨墨承认他度量不到这个人的深浅有几分,他也承认面对这样的人,他多少有点害怕,不过,他北瑶墨墨却不是因为害怕就会退缩和恐惧的人,这人既然这样性情阴晴,今天无论他交不交得出他想要的东西、这满城的百姓怕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没想到,在天地里存在了许久的侠客城是因为他的到来,而要毁掉吗?
天庭那帮老东西,这回打的主意不再是召回星君,而是屏杀全人间百姓了吗?
“哼,小子,我的耐性有限,你到底给不给,若不给,何止一个冯子健,金部的人都要死!”
初生(呃,以下都叫他南杀)那黑的有些泛死气的双眼,暴出幽幽的冷光,盯着墨墨的脸,仿佛要直接拘他的魂魄一般,可惜蛇子是没有魂魄可被拘的,墨墨想了想自身身上的东西,没什么值得人惦记的宝贝,只有一件,那就是雀王云舒的‘七彩孔雀石’了,只是这东西,他一直戴在身上十五年了,这人若真是想要这东西,他早干嘛不来抢?却非得到这个时候,还如此大费周章的施展了苦肉计混到他身边?
“你要的可是这个?”墨墨稍稍扯开胸口的领子,路出一颗形状不规则的孔雀石。
南杀的眼里立即露出几分柔软和欣喜之色,“好小子,我就知道你骗我,什么把这东西给吞进身体里面了,真要被你放进过肚子里,我少不得还得把你杀了,把它取出来,放到瑶池里去浸洗一下,你的脏污气息才不配流在上面!快把东西拿来!”
“你果然是为这而来!”墨墨不由冷冷的笑了起来,“这东西我都戴在身上许多年了,你早做什不来要?要等到今天?”
“若不是你家老蛇妖在上面施了强大的封印术,这具凡人的贱胎又阻碍了我八成以上的仙力的施展,你以为我会放任你佩带他十五年?哼!不过前阵子,你小子居然有能耐自己解开了封印,我自然轻而易举就寻到了你的方位,别再废话了,快把东西给我!”
“原来如此!”墨墨如释负重般的点了点头,到此为止,他终于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东西,这人原来是这样寻上他们的,早知道如此,他便不该带着冯子健在这个时候前来侠客城,白白的连累了陈玉白。
十五年前,珍珠不小心咬死了司徒玄,天朝借机想要对侠客城动兵,若非正好有一个澹台云风的话,十五年前,他们北瑶家就连累了陈玉白,而十五年后,又是自己把这一场乱七八糟的事情给引到了侠客城,但是这一次面对的可是比天朝要难对付多的天庭的人,澹台家能力再大,这一次也是无法帮侠客城度过厄运的,所以自己无论如何也必须把眼前的灾难,暂时的替侠客城度过,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里人死城灭!
“我不会把东西给你的,除非我死!”墨墨冷傲的一笑,看了看遥远天空的那两颗,比其他星子闪亮的北斗星子,顿时闭上了眼睛,嘴里默默的念着几条操纵咒语,七彩柔和的光芒便从他胸前的地方,开始往外蔓延扩大,无风自动的黑发全部飘扬到了半空之中,双手摊开伸平,一圈又一圈的七彩光晕便已经从掌心开始辐射向整个侠客城。
那些被光圈笼罩到的人们,顿时有些清醒的停止了彼此疯狂的举动,南杀没想到在知道他不好惹的情况下,这蛇子竟然还敢反抗,不由冷冷一笑,“找死!这可怨不得我,是你自己不自量力!”
南杀的身形顿时飞向半空中,细白的双手,随着一声大喝般的,‘开——’字,比墨墨手心光圈要超过数十倍大的黑色波芒,已经直接粉碎了墨墨设下的结界,也彻底覆盖住那七彩的柔和光芒,墨墨顿时宛如被重创般,急喷了一口鲜血,果然实力太过悬殊,若非这人被凡体束缚住了八成的仙力,自己此刻怕真的早就死了,该死的,看来等不到爹爹来救他了,这人太厉害了,无论如何也只能拼了。
墨墨没有顾上去擦嘴角的血,也顾不得重新分散多余的法力去布置结界了,惟有更深的集中意念,使得七彩孔雀石更深的与他的心结合,他不想要这东西沾染过他的血?那自己就非不让他如意,哼!
墨墨也是硬性子的人,那七彩孔雀石顿时在他的操控下,隐入了他的身体深处,然后再由内而外的发射出彩虹般的夺目光芒,从远处看,便是四周都是茫茫的黑雾和死气,惟有黑雾中那散发着七彩光芒的人,还能给人一丝活着的气息。
而南杀见他竟然把他想要的东西,真的给放进了身体内部,顿时更是怒发暴涨,黑色的身影,伸出纤白的是手指,更是加大了法力的发挥,底下的那群百姓哪里经受得住这般的死亡力量,一个一个无声的落地,连一滴血液都没来得及流出,就已经杂乱无章的变成了一堆尸体,这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杀生了,然而墨墨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法阻止,因为他自己自顾不暇了。
杀了那么多人的南杀,那黑色的眼珠都已经变成了耀眼的血红色,宛如成了魔一般,“你不给,那我就亲自剖开你的胸膛,把他拿出来!”
随着话落,那纤细优美的手掌,已经变掌为抓的朝墨墨所站的地方飞来,似乎真的要把那只手穿进墨墨的胸膛,取走他想要的东西。
而终究不放心的冯子健和陈玉白他们,忍着城楼顶上不知何处何时吹来的剧烈风刃,好不容易重新爬上城楼顶时,看到的便是南杀携着巨大的黑暗光圈,冲向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墨墨,经受不住这巨大的法力对抗时,所产生的巨压的冯子健当场就吐出了好几口血,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弱不禁风,丝毫不懂半点武功和法术的平凡男子,竟然在这最后一刻不知从何处产生的爆发力,居然顶着那般巨大的风刃,在南杀那只手只差一点点距离就要穿透墨墨的身体之时,用力的撞开了墨墨,任由那只冰冷坚硬宛如钢爪般的手穿透了他自己的胸腔,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而南杀那黑色的光圈,在他的手穿透了冯子健的胸膛后,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见了。
而墨墨在感觉不到那股黑色死亡压力之后,也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风停了,本来已经暗夜了的星空,似乎也明亮了几分,陈玉白他们这才如梦初醒般飞快的扑了过去,“子健,墨墨!”
澹台云风更是第一时间就把长剑架到了也呆楞了的南杀脖子上。
南杀定定的看着自己还伸在冯子健胸膛里的手,冯子健却满意的笑了,双手挣扎着握住了南杀的手,“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墨墨?”
“你又为什么过来挡?你和天上那帮人串通好了?让那群人在你身上下了束仙咒?用你自己的命来唤束缚我几年时间,值吗?”南杀冷冷地看着他,厌恶之色在脸上浮起,想要抽出血淋林的手,却被冯子健抓的死紧。
“南杀,你,你很可悲,你从来没有想要保护的人吗?我有,我想保护我爱的人,哪怕她不爱我,我想保护她的血脉,哪怕用我的性命,这就是无私,你,你怎么可能会懂呢?你还是个孩子,你只懂得自私的为所欲为……”
“闭嘴,文曲,你都死到临头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想保护这个蛇子?哼,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