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池颇意外地挑眉。
在他记忆里,这是他哥第一回同他说这么多话,可惜这些他一句都听不进去:“只是吵架而已,过些天就好了。”
“你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大早上叮叮哐哐,把你嫂子都吓到了!”
自小到大,宴深从未同他说过重话。
宴池心中几分猜测:“你是因为嫂子?”
宴深默然。
宴池讶异,他哥这脑回路他是真跟不上,他失个恋,嫂子安慰几句,宴深就像遇到什么大事儿一样把他叫到书房,不知道还以为要来场家法伺候。
三十五岁的人,做事莽撞的像孩童。
宴池乐了声,对他哥这模样感到十分新鲜,心里也起了点念头:“哥,嫂子真有这么大魔力?”
宴深皱眉:“你又打什么主意。”
宴池说:“我哪敢啊。”
“哥,嫂子连你这样的人都能拿下,能不能让她去和呢呢说几句?劝劝她,我和她才是一家人,她有事总找别人干什么。”
说到这,宴池有些不高兴地撇嘴。
宴深面对宴池时,总会被他堂而皇之的话噎到,有时也会想,是否是他太顽固,可他并非翩翩君子,说白了也只是利益至上的商人。
在他眼里的秦如溪对那个女明星有意,他的弟弟不该插手。
宴深有些头疼,又或者是与阮沅朝夕相处间,从她那沾了一点怜悯心,竟生出和从前不一般的情绪。
他不愿周旋于此,却还是劝导宴池:“你的家人是阮沅,不是她。”
宴池噎了。
在宴深眼里,弟弟虽然纨绔,但总是很听他的话,所以他不愿限制宴池的自由。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宴池发怒:“是,是!阮沅是我嫂子,是你娶回来的老婆,也是我的家人,无论你答不答应,我就是喜欢温嘉絮,我就是喜欢她,就算结局不如意也怪我自己咎由自取。有你这样做哥哥的吗?你从来不考虑别人感受,你永远只想着你自己!”
宴深淡淡望着他:“你是这么想我的。”
宴池的火泄不下:“我怎么想重要吗?你的世界里只有你自己,你有过别人吗?!”
“叩叩叩——”
阮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些忐忑:“宴深,你们饿了吗?”
她本该在画室,待了十分钟,心里不上不下,右眼皮跳不停,总觉得要出事,权衡许久,才决定来看看。
阮沅明白自己不该管,她拿自己当外人,再加上宴深没有让她知道的意思,阮沅也不会自讨没趣。
下笔时,她画不出场景,脑子里还想着宴深刚才黑着脸的模样,更不想好好的过年两兄弟吵架,爸妈不在家,总要有个人劝着点。
下定了决心,来时步伐也轻快,可真正到了门口,却也没了信心。
要是宴深嫌她多管闲事,她夺门而出来得及捡回面子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