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继承人这个敏感的话题,向来不参与政务的月重宫,没有权利过问。
更何况,住在皇宫比在这里要自由很多。
手里的信捏碎成一张张细碎的纸屑在风中飞舞,凤息点点头,“既然你肯愿意一直呆在南疆,那也是好事。”
“既然这样,那凤息大人,那您随我一同前去皇宫吧。”
凤息的唇显得极其的苍白,抿成一条直线,转身走在了前面。
白色的袍子拂过石阶,清淡的犹如鬼魅。
路乐乐终于舒心一笑,这一战,才开始啊。走错一步,可能全盘皆输。
豆豆,后天要见到爸爸了,激动么?
记住,做人一定要守时。
------------------------
“殿下,您已经来回走了很多圈了。”珈蓝站在门口,看着屋里里那个低着头装着圈的神情一时高兴,一时失落,一时悲伤,一时烦躁,一时焦虑的鬼姬殿下,终于忍不住提醒道。
姬魅夜推开窗户,看了看残阳,愤怒的骂道,“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白痴啊。”
“殿下,这句话您今天说了七十九次了。”
“是么?”姬魅夜回头,目光冷冽扫了珈蓝一样。
“是的。”前天从城中回来之后,殿下脸上露出了几个月以来难得的笑容,整个人都涣然发光甚至于到现在都没有休息,不停的计算着时间,看着屋子里的沙漏。
“三天。”姬魅夜靠在软榻之上,看着旁边的蓝色的沙漏,恨不得眼神将它多看出几个洞,哗啦啦的将三天的沙子都流光。
哎,三天,岂止是度日如年,他这一千年就没有觉得世间这么难熬。
乐乐说,三天之后来看他。
死骗子,为何不说一天呢!姬魅夜咬着唇,一翻身,将头埋在被褥里,似乎,还能在上面闻到那日缠绵之后留下的气息。
路乐乐,你要是不来看我,我……我咬死了你。他懊恼的抬起头,看着外面的浅浅的红光,还是决定,等天一黑,就带着沙漏,在她必经的路上盯着沙漏等她。她要是敢晚那么一点点,他都会不客气的。
手心慢慢的摊开,他看着那一朵红色的发针,唇角露出少年才有的羞涩表情。
她那么的爱着红色,爱着西番莲。
这是昨日等得他实在难受的离开,便悄然出了门,偷偷进城,去了记忆中一家古老的发饰店,专门‘请’店家赶出的一只发针。
时间很匆忙,巧匠又有些‘惊慌’,发针不是很精致,然而,上面的西番莲好看的打紧。
不顾珈蓝哀叹的表情,他递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珈蓝乖乖的闭上眼睛,然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一瞬间,他立马从榻上跳了起来,然后跑到铜镜子前,拿着发针在自己头发比划着,“是这样给她戴呢?还是怎样戴?还有……”
他突然拍了拍自己的头,怎么将那件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那个……那个,用路乐乐的话是什么,提亲?不,是提婚?不对,好像是求婚?!
莫名其妙的名字!
脑子里一团糟,什么都有……她的笑,她的温柔,还有她像是胖了一圈却极其可爱的腰腹。他趴在桌子上,长叹了一声,然后开始回忆童话故事中,王子是怎么向公主求婚的,然后过上了美好的生活。
许久,许久,他迷糊的喃喃道,“乐乐,我们爱爱几次呢?”
(五十二)放千世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