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既定,淳安王又说起另外一事:“起兵勤王总要有个由头,至少也需要一纸檄文昭告天下百姓,以免她们觉得我大俞生了乱,阁老如何说?”
李自晖点点头:“王爷说的是,是需要写个檄文。”
淳安王眼神在李自晖和陆秋白两人之间徘徊:“那这个檄文……”
李自晖继续道:“卢监州少年夺魁,才名是毋庸置疑的,老夫已经老了,写不出什么锦绣文章来了,这檄文就由你来写,可好?”
后半句是向陆秋白说的,她转过头,对上李自晖殷切的目光,余光里是一旁全副武装的守卫,不得不道:“学生全听老师的。”
淳安王这才满意,一顿饭也算是宾主尽欢。
唯有陆秋白食不知味,回到屋中将房门合上,这才能短暂地喘息片刻,卸下伪装之色。
不过刚一回头,就见一个古灵精怪的熟悉面容突然贴着脸出现,将她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你还没走?”陆秋白很快镇定下来。
先前她就在檐角看到一点影子,没想到果真是关月。
关月不接话,只转着圈打量着她,接着嫌弃地摇摇头,撅起嘴“啧啧”两声,仿佛在说面前这人不行似的。
陆秋白莫名其妙:“怎么了?你为何这般反应?”
关月方道:“看起来正人君子,生着一副好皮囊,原来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嘛!真不知道堂主看上你什么地方,看上你小白脸吗?”
陆秋白还道是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被她这般一说,不由得有些微恼:“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败絮其中了?”
关月摇摇头:“还装呢?早上那会我可都看见了!你放心,我肯定是要告诉堂主的,告诉她你在外面吃里扒外!”
陆秋白本就有些心乱,不耐烦和她继续这个话题:“行了,这不是重点,你既然折返回来,想必是消息已经送出去了?”
关月也很是不高兴,先前涌起的那点好感顿时烟消云散,对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过也知道孰轻孰重,勉强着道:“送出去了。”
“如何送的?仔细说说,我也好知道其中会不会有意外。”
关月感受到自己的能力遭到了质疑,不情不愿地将情况详细道来,陆秋白听罢,这才点点头:“姜林考虑得比我周全,如此应当是万无一失了。”
关月这才窃喜,夸堂主就等于夸她。
陆秋白听到外面整齐的重甲声,又问:“近两日此处守卫又有所增加,你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关月斜斜看她一眼,左手食指放在唇边,神神秘秘道:“独门秘法,不传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