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起身应道:“禀将军,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了,不过这些兔崽子没上过战场,哪天真上了战场免不了要跑肚拉稀。”
王朴想了想,说道:“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就让他们在实战中继续训练吧。这样,栲栳山上的两千多老兵立刻拉回雷公山大营,跟两千多新兵混编,每个百人队一半新兵一半老兵,每个老兵带一个新兵,这样战斗力提升比较快。”
“是!”
赵信、唐胜等人刷的起身,轰然应诺。
王朴的那句“在实战中继续训练”让他们激动不已,看来又要打仗了!要知道期盼战争的可不只是他们五个千总,在栲栳山上藏了将近两个月的老兵们早就盼着再上战场了,甚至连雷公山上新募不久的新兵蛋子也盼着早点上战场。
王朴的重金奖励制度已经开始显现出威力来了。
这套重金奖励制度有个特点,平时开的饷银很少,基本上跟边军差不多,只有打了胜仗才会下发丰厚的赏银,对于战死的将士,不管是打了胜仗还是打了败仗,都给予同样规格的抚恤金。
如果是有重大贡献或者特别英勇表现的阵亡将士,抚恤金的金额更是高得足以让人疯狂,比如跟随大胡子战死在辽东的那五十名弟兄,抚恤金高达每人两千银纹银。两千两纹银是个什么概念?按当时的物价足够购买一百多亩地当个小地主了!
所以,别的军队里的士兵只想得过且过混日子,可王朴手下的兵却一个个全都想着打仗,只有打了胜仗才有丰厚的赏银,才能发财,就算不幸战死了,也还有一笔丰厚的抚恤金,至少能让自己的家人过上一段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王朴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落座,接着说道:“上回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往后大伙再用不着偷偷摸摸了,不过为了不让这些精力过剩的家伙在外面惹是生非,今后每天的训练科目必须再加一样,全副武装二十里长途急行军!”
“啊?”大胡子吃声道,“每天跑二十里?”
“怎么?”王朴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少了?”
“没,没有。”大胡子赶紧摇头,“不少,不少了。”
“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王朴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五个千总不能搞特殊化,你们一样得跑,而且必须起好带头作用。”
“啊?”
“这?”
赵信、唐胜、张和尚、大胡子、刀疤脸五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异议,既然将军都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好争辩的?跑他娘的便是了,可一想到每天要跑二十里,一个个脸上就全都露出了痛苦不堪的表情。
……
米脂,李岩行帐。
李虎正在帐中向李岩汇报军情。李虎是李岩的族弟,李岩是个瘦弱无力的白面书生,可李虎却人如其名,长得粗犷骠悍,而且从少林寺学了一身功夫,是员难得的悍将。李虎对李岩素来忠心耿耿,李岩也把李虎视为心腹。
李虎说的是关于马守应他们瓜分壮丁的事情。
“大哥,老回回他们五个太过分了,所有的壮丁都编入了他们革左五营,却把一些老弱病残扔给我们,这不是明摆着拉山头吗?他们眼里还有没有大哥?当初出兵之前闯王都已经说清楚了,大哥你才是主将,他们五个只是副将,大哥,你不能再手软了。”
“二弟,你说的情况大哥知道了。”李岩语气沉重地说道,“马守应他们是不应该这么做,可他们毕竟是起义军的老人了,要是就这样把他们杀了,闯王那里不好交待,在义军弟兄们面前也无法交待呀,更重要的是,我们自相残杀只能让大明官军白白捡便宜,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们绝不能做。”
“可是大哥……”李虎急道,“你再不好好捋捋他们,他们就会骑到你头上来了。”
“谅他们还没这个胆。”李岩儒雅的俊脸上忽然掠过一丝淡淡的煞气,低声说道,“二弟,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你回去后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总之这事大哥心里有数了,大哥知道该怎么做。”
“是。”李虎恭声应道,“那大哥要是没什么吩咐,小弟就先告辞了。”
“去吧。”李岩说罢,忍不住又叮嘱道,“别忘了约束好弟兄们,千万别和革左五营的人闹起冲突。”
“哎。”
李虎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李虎刚刚离去没多久,红娘子火辣辣的身影就闪进了行帐,冲着李岩喜孜孜地说道:“相公,你猜奴家今天去哪里了,又遇着谁了?”
“还说呢。”李岩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一整天都没见着人影。”
李岩说的虽然是埋怨的话,可红娘子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浓浓的关切之意,芳心里顿时就像灌了蜜一般,甜腻的不行,便一头撞进了李岩怀里,扭着小腰撒娇道:“相公,奴家不是见你劳累,想猎几只山鸡给你炖鸡汤喝么?”
李岩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儒生,虽说和红娘子已经是夫妻了,可还是吃不消红娘子这般火辣辣的打情骂俏,便干咳两声扭开头去,一本正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