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广00015,这个车牌不是一般的车牌,这是东广省的为数极少的〖牛〗车牌。
这样一辆挂着东广省的省城车牌的奥迪汽车直接开进了老巷,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这巷子现在经常有好车进来,因此老巷的好多人都见多不怪,不以为怪了,光是杨老爷子家的门外,现在就停着一辆新款奥迪和一辆奔驰,现在又来了一辆奥迪。
从车上下来的杨正天和沈兰也被老巷里的破败景象惊呆了,这是危房,绝对的危房啊。
在深海市经济高度发展的今天,城市里面还遗留着这样一处令人伤怀的老巷,这难得啊。
关于老巷的辉煌历史,杨正天是有过耳闻的,但是沈兰却不清楚,天呐,我儿子居然住在贫民窟,她疑惑的望了一眼此时戴上了墨镜的杨大书记,脸sè和语气很不佳地问道:[这就是你给儿子找的住处?]
杨正天看着爱妻眼里的生气,只能苦笑着耸了一下肩,回答道:[老婆,你不要这样看我,这些我真的不知道啊。]他这么大的书记,在家却不主家政,在老婆面前心很是心虚,然后他就假装四处打量着什么。
林丽引着他们走入院子的时候,巷子里不少人朝这边望来,低声议论着,这是艾前的亲戚吧。
早在车停下时,杨艾前就知道老妈来了,他在床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等着老妈和老爸进来。
就在他刚调整好舒服的姿势后,林丽就领着杨正天和沈兰进来了。
[你们聊,我去外边,有事叫我。]林丽撂下这么一句话后就溜了出去,这里不能呆啊,压力山大。
从进入院子以及走进南房,沈兰就情不自禁地滑下了眼泪,心里不住地说,儿子,可苦了你啦,你咋就住在这里了呢?
在进来看见儿子趴在床上,脸sè还有些苍白,沈兰大颗的眼泪直往下掉啊,一屁股坐上床,就把儿子的头抱到大腿上了,捧碰上他那英俊的脸庞,嘴唇颤抖着说道:[你怎么就伤着了?告诉妈,疼不疼?]
[妈,没事,一点儿小伤!]杨艾前感受着来自母亲的溺爱,枕着母亲的腿,心里暖极了。
他将目光从母亲脸上又转到了正摘下眼镜的父亲身上,二世为人,自从晋原之后,他终于又看见父亲了,在这一刻儿,他没有能忍住蕴满眼眶的泪水,在他记忆,父亲已经逝去了,但是眼前的父亲却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这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的让他心里激cháo澎湃,无以抑制。
[爸……自到了深海我还没有见过您呢,您的身体还好吧?]这句话问的杨正天心似给猫挠一样,他强忍着心下的那股激涌的亲情,没有说话,却有力的点了点头,目光开始在这陋的不能再陋的南房扫荡起来,越看心里越满意,曾经被儿子气饱的肺,这一刻舒松了许多,那些怨气正悄然流逝,看着看着,这位大书记的眼眶有点湿润了。
[这屋里憋的慌,你们娘儿俩聊聊天,我出去透透气。]在眼泪掉下之前,杨正天找了一个借口,转身走了出去。
看见丈夫在转身的一瞬间,眼角红红的,沈兰刹那间她对丈夫一直有的一丝怨怼彻底消失殆尽,因为孩子的问题,夫妻俩一直闹着矛盾,但是今天,在这间低矮的南房里面,那些久积不去的怨气,终于悄然荡去了,她紧紧搂着儿子的脑袋,手摩挲着儿子的脸,恨不能代替他去受儿子所受的伤痛。
[艾前,你和妈说实话,伤的厉害不厉害?伤口还痛不痛?是给什么弄伤的?问你爸,他不知道,问侯永兴和林丽,他们也不告诉我。]
[妈,屁大一点儿小伤,我都快要好了,真的没事,你就别担心了。]
[你又在哄我?来,把裤子脱下来,给妈看看你的伤口才放心。]
[呃!!!别啊,妈,我现在都是小伙子了。你这样做,我……我会害羞的,真的好了,不用看了啊。]
一听母亲让自己脱裤子,杨艾前立马不同意了。
[你这孩子害羞个什么?我是你妈啊,这有什么。]沈兰说话间真的要伸手扒裤子了。
杨艾前着急了,连忙抓着沈兰的手,道:[妈,脱了裤子也看不见啊,还缚着药布呢,您就不用费心了。]
[哦,说的也是。]在听了杨艾前这话后,沈兰放弃了再看儿子伤口的想法。
[妈,你怎么忽然来深海了呢?]杨艾前明知故问,想要转移话题。
可惜沈兰并不理他,而是扫量着房子,道:[儿子,你一直住在这儿?]
[是啊,这里挺好的,安静,平淡,朴实,也容易和老百姓打成一片。]杨艾前说了一句很有觉悟的话。
沈兰抹掉了眼角的泪水,又摸了摸儿子的脸庞,道:[骗我说有大电视,进口沙发,原来就是一张床,你真行啊?]
杨艾前干笑道:[妈,这里快要拆了,住不了几天的,外面房都租好了,很快就搬的。]
[嗯,儿子,路上你爸说了,自打来了深海,你还没有给他找过麻烦呢,妈妈很欣慰啊。]
[妈,你儿子一直都是好孩子,只是你们没有发现我的优点而已。]杨艾前顶着厚脸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