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七月,简梁入职省台,工作异常繁忙,光是去外地培训就去了两个星期,足足一个月没有与孟家姐妹联系。
直到孟唤儿给他来电。
不到万不得已,唤儿是不想去求简梁帮忙的。但这一个多月,孟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往年的暑假,她定是天天做作业,看书预习,空余时间帮着做家务带弟弟。
可现在,她什么都不干,成天不声不响躺在床上,不吃饭,不洗澡,孟添福气得揍她,笤帚都打断了一支,也没能让孟真有丝毫改变。
招娣的离去,让孟家夫妻不敢再肆无忌惮地打女儿们,但孟真的样子实在令人火大。孟添福不明白,二女儿死了,他们夫妻都还没寻死觅活,这个最小的女儿,怎么就想不开了呢?每天活像个鬼上身,死气沉沉待在家里,看着都碍眼。
唤儿心力交瘁,只得给简梁打电话。
于是,简梁咨询了心理医生,就把孟真接去了澜宇公寓。
简梁是个二十二岁的年轻小伙子,孟真才是个十岁的小女孩,说实话,他俩住在一起,简梁自己都有点心慌。怕别人误会,报个警说他变态,把他抓起来。
孟真状态很不稳定,大多数时间安静如鸡,偶尔会变得激动亢奋,在房间里不停尖叫。简梁给找上门的邻居们赔不是,说自己妹妹脾气不好,回过头来又搞不定孟真,简直要给她跪下了。
这天晚上,孟真又折腾了很久,不肯吃饭,要吃薯片。简梁给了她一包薯片,她一片一片地吃,吃着吃着,突然把整包薯片都洒在了床上。
简梁:“……”
他给她换新床单,孟真就站在边上看。旧床单堆在地上,简梁铺完干净床单,一回头,就见一个人从头到脚披了块床单,蹦到了他身旁,张开手臂喊:“我是鬼!我是鬼!”
简梁:“……”
把脏床单丢进洗衣机,又把孟真丢进洗手间,让她自己洗澡。简梁心累,想起晚饭还没吃,给自己煮了一碗泡面。正坐在桌前吃着时,就见孟真从洗手间里出来了,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背心和一条小内裤。
“噗——”简梁险些被一口面条呛死,赶紧又把她推回洗手间,让她把睡裙穿起来。
这时,敲门声响了。
简梁以为又是邻居来投诉,跑去开门。门一开,他愣住了,门外居然是应栩栩。
招娣的事,简梁没有对应栩栩说过,连父母都没说,只告诉了简学文。而应栩栩,应该是从梁淑芬那里得到了他的租房地址。
简梁说不出话来,应栩栩看他一眼,神情有点别扭,想要进屋,没想到简梁居然不让。
“你干吗呀?”应栩栩噘嘴,“那么久不见了,连个电话都没有,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简梁,咱俩可还没分手啊!”
简梁动动嘴唇,刚想解释,身后就传来一个童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