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诚恳地说:“学文姐,这是我自己赚的钱,你结婚的时候,我也没随礼。这一次你一定要收下,你和姐夫帮我开了三年家长会,我都还没谢谢你们呢。”
简学文还想推脱,简梁在边上说:“姐,你就收下吧,这是真真的心意。”
弟弟发话了,简学文也就不再推辞,收下了红包。
几个人又在病房里聊了一会儿,孟真给简学文介绍自己的育儿经验,说自己从小带妹妹,经验特别丰富。简梁看着她,总觉得她怪怪的,似乎特别亢奋,话很多,还一直笑。
告别简学文和章逸磊后,他们从医院出来,简梁说带孟真去吃晚饭,孟真没反对。
简梁试探着问:“要不,我们回澜宇公寓,自己做饭吃?”
孟真白他一眼,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简梁:“……”
年轻的女孩晃晃荡荡地走在前面,身上是最普通的白色t恤和牛仔热裤,露着细细的胳膊和细细的腿。她光脚夹着一双人字拖,脑后扎着松松的丸子头,斜背着一个链条小包。
大概是在服装市场待了两个多月,她身上都有老板娘的气场了。
简梁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突然生出感慨——他知道孟真从来都不是温室里长大的花,但从没像此刻这般觉得,她身上有一股野劲儿。
像是荒野里开出的野花,不怕风吹雨打,枝叶伸展得肆意又倔强。
并且,陌生得令他感到害怕。
简梁上前与孟真并排走,问:“那你想吃什么?”
孟真转转眼珠,说:“我想吃,我七岁那年,你带我吃的那碗大排面。”
“啊?”
孟真歪头看他:“那店还开着吗?”
简梁回忆家附近的面馆:“应该没有了,这都多少年了,而且吃面条也太简单了,我请你吃顿好的吧?”
孟真笑了:“和你开玩笑的。”又说,“别麻烦了,随便吃点吧,我也不饿。”
简梁就找到一家小餐厅,点了几道菜,两个人默默地吃了一顿饭。见识过她刚才在病房里的侃侃而谈,简梁发现,此时的孟真精神又有点萎靡了,似乎兴致不高,连话都不想对他多说。
“你怎么了?”简梁关心地问,“不舒服吗?还是工作太累了?”
孟真摇摇头,筷子拨着自己碗里的米饭:“你吃好了吗?吃好了咱们就走吧,我想回去睡觉了。”
结完账,走出餐厅,简梁语气温柔地说:“真真,你马上要去申市了,我们又要很久不见,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我想和你聊聊。”
他想要交代她一些事情,就像以前一样,尽一个监护人该尽的责任。
孟真却揶揄地看着他:“你这个邀请很奇怪哎,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有其他含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