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梁已经去上班了,给孟真留下早餐,便利贴贴在早餐旁,嘱咐她用微波炉加热,说中午会给她送饭。
孟真拿起便利贴看,简梁的字写得很漂亮,稍微有些潦草,可能是写得比较急。
桌上还有餐后要吃的药,剪下来分成两堆,一堆早餐后吃,一堆午餐后吃。孟真挠挠头发,把早餐放进微波炉去“叮”,自己慢悠悠地进客卫洗漱。
简梁也不怕辛苦,中午时从电视台食堂打包好饭菜,开车送回来,坐都没坐一下就又走了。他怕食堂的菜油盐太重,还特地让师傅开小灶,熬了一锅瘦肉粥,配上一道清淡的荤素小炒,命令孟真必须全部吃完。
晚上,他本来要加班的,因为孟真在家里,他就把部分工作带回家做,孟真吃着饭时,听到简梁不停地打电话,沟通各种事宜。
认真工作着的男人很帅,简梁正值盛年,孟真听到他和同事通话,条理清晰,言简意赅,偶尔还会用命令式的语气,有点凶。
这样的他令孟真感到陌生,毕竟在她的记忆里,简梁是个特别温和有理的人,她甚至都没听过他说脏话。
孟真记起,简梁十九岁放暑假就去报社实习了,大学阶段每年暑假,他都在报社或电视台积累工作经验,就这一点来说,他和严廷君很不一样。
严大少已经二十一岁,但还是个快乐的男孩子,从来没有实习工作过,每天吃喝玩乐谈恋爱,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可能是因为他有底气。
孟真便想,等严廷君到了简梁这个年纪,不知道会变成怎样的人?
在梦栖荷语府住过两晚,孟真不想简梁再这么辛苦,提出回家。
她去意已决,简梁也就不再留她。
帮她把要吃的药都整理好,临走前,他告诉孟真:“我这里,你的房间会一直给你留着,就当你的娘家,以后不管你在哪儿,受了委屈,被人欺负,都能回到我这里来。我保证,再也不会把你的东西送出去了。”
孟真呆呆地看着他,简梁终于知道那天的事对她造成了伤害,只是如今的她已经不那么在意。那个有着绿色窗帘的房间是他的补偿,孟真心里感动,更多的却是愧疚。
几天后,严廷君回国,给孟真带来很多很多礼物。
孟真从来没见人这样带礼物的。严廷君去到一个城市,就会给她买些东西,有当地特产的巧克力、糖果、饼干,有造型精美的香水,有可爱的城市吉祥物玩偶,有粗糙的手工工艺品,有闪亮的水晶项链,有用布做的精巧玫瑰花……还有一个奢侈品品牌的钱包。
这些礼物装满了一整个箱子,孟真傻眼了,严廷君一二三四地给她介绍完毕,最后拿出那个钱包,打开给她看,他已经在里面夹上了一张照片——是孟真与他在申大头碰头的合影,两个人都笑得特别甜。
“这个钱包,是今年的生日礼物,所有东西,按件算,一共是十九件,十七岁的礼物我送过了,这是我补上你之前十九年所有的生日礼物!”
孟真张大嘴巴,合不拢了。
严廷君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人!
她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抱住他,这才是她的男孩!可以在阳光下光明正大地拥抱,不用偷偷摸摸,考虑世俗伦常。她踮起脚,抬起头,迫不及待地吻上严廷君的唇。
他是她的ulate吗?
孟真无暇考虑,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心中只有他。
严廷君心里满足极了,他本来还担心东西买多了孟真会和他闹,不肯收,如今看来,她还是很给他面子的,表现得那么开心,那么喜欢。
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有人用心记着她,爱着她,怎么可能会不开心?不喜欢?孟真又不是木头,不是石头,不是受虐狂,这辈子她最缺的就是爱了,再多的、再多的爱她都能承受!
暑假结束,严廷君和孟真一起回申市。离开钱塘后,孟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了,浑身都有了力气。
她最终没有把暑假里的事告诉严廷君,孟真想,何必要自讨没趣呢?她和简梁都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她和严廷君交往得很好,每次见到对方,都有说不完的话,还有各种亲昵的行为……孟真很害羞,心里却也偷偷地喜欢。
她二十岁的生日,由严廷君给她过,又是同一批人马,男寝四人女寝四人,外加一个陈熙琳。
这是孟真这辈子过过的最热闹的一个生日,一群人把ktv包厢搞得乱七八糟,喝掉几十瓶啤酒,蛋糕都糊上了墙,严廷君事后还赔了不少钱。
孟真的脸上和衣服上都沾了奶油,严廷君也是,他们借口去卫生间洗脸,走出包厢,严廷君就拉着孟真把她带到安全通道门后,将她抵在墙上,低头吻她。
这个带着奶油味和酒精味的吻如疾风骤雨,严廷君呼吸急促,脸颊因小醉而有些泛红。孟真甚至听到他重重的喘息声,她羞得不行,好不容易让他耍够流氓,才敢睁开一双大眼睛看他。
她此刻的眼神,严廷君能记一辈子。
孟真被他禁锢在怀里,羞涩却又勇敢地与他对视。男孩子的眼睛明亮如星,眼中写满渴望,看着他漂亮的脸,孟真用手指帮他抹去脸颊上的一点奶油,又把手指含进自己嘴里,轻轻舔了一下。
严廷君就笑了,笑得舒展又窝心,拂开她颊边的碎发,又一次低下头来,浅吻孟真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