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妹打断他们的说话,兴奋地搓着手,“厂长,我男人说您一心扑在工作上,肉联厂就是在您的英明领导下才会有今天。”
她就像只跳蚤一样突然跳到涂厂长母子的脚下,涂厂长对这番恭维丝毫不感冒。
涂厂长转而看向苏南音,“苏神医,她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妈,他们就住在这里。”苏南音的笑意淡了淡。
涂厂长点了点头,看向胡金妹的脸色总算没那么难看了。
胡金妹蹬鼻子上脸,“涂厂长,听说最近有个转正的名额,您看能不能给我家老苏,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加倍努力工作的……”
涂厂长眉间闪过一丝反感,打起了官腔,“你放心,只要条件符合,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他以为苏南音会帮她妈一起说话,然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
胡金妹脸上有些挂不住,朝着女儿使了个眼色,但苏南音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妈,我都走出来了,你叫住我干啥?”
苏南音笑嘻嘻地伸出手,“对了,妈,您是不是来给我送拆迁款来了?我已经打听过了每个人头一千块钱,拆迁款还没下来时您就念叨着要给我,嘿嘿,我就知道您说话算话。”
胡金妹的脸色白了好几个度,她万万没想到死妮子当着人的面说拆迁款的事。
她确实提了那么一嘴,可当时是为了敷衍她的。
“那、那钱不在我手上,回头我跟你爸说说。”
她气得嘴唇发抖,这个死丫头居然敢找她要钱。
苏南音一脸的愁眉苦脸,“妈,那你可得跟爸要来这个钱,否则我的婚姻就保不住了!
打我结婚后,我丈夫一发了津贴就全部交给你们了,这两天远在农村的公公房子塌了找我借钱修房子,我一个子儿都没有。
这么冷的天,两个老人家就吹着西北风,我这个做儿媳妇的太不称职了。”
苏南音说着嚎啕大哭,涂厂长意味深长地看着胡金妹。
肉联厂可是个好单位,没有那个厂的福利薪资比得上肉联厂,就算他男人不是正式工,养活一家子也不会有问题的。
这么压榨自己的亲女儿,过分了。
厂长母亲听了眼眶通红,她也是从农村出生的,特别能体会那种痛苦。
胡金妹感受到厂长眼神投射过来的压力,压制着性子劝苏南音,“你、你莫难过,我会和你爸想办法的。”
她心里暗骂,这死丫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敢让自己下不来台。
胡金妹抬手间无意露出金光闪闪的大金手镯,苏南音立刻有了主意。
“妈,您的手镯好漂亮啊,肯定不便宜吧。”
她撸起胡金妹的袖子,涂厂长母子也看到了金镯子,一看就很值钱。
“妈,您先把这个给我应应急吧,我把它卖了换钱,之前津贴全给了你,我再不寄点钱回去,萧砺可就真要和我离婚了!”
胡金妹脸色苍白,冰冷地盯着苏南音,她敢打她金镯子的主意,肯定是皮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