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都欲当街掳走你,欲图不轨了,你就一点都不记恨?”苏长清觉得如果是他,他决然会记恨一辈子。
顾时行在寺庙中待了有十年左右,离开寺庙的时候约莫十四五岁,少年清隽,身上带着清冷出尘的气息,那时的身形还未有现在这般挺拔颀长。
一身寺庙俗家弟子的灰色长袍,没有通知侯府,带着墨台就离开了寺庙。
那时候便被到金都的参拜的定淮王世子瞧见了。
定淮王世子不过十七八岁,就已经“阅人无数”了,且还荒唐得男女不忌。
那时候在街上看到一身寺庙俗家弟子长袍的顾时行,便生出了邪念,让人做出掠人的行径。
那定淮王世子许是以为只是两个没什么能耐的少年,就仅派了两个人去当街掠人。
可谁曾想那个少年竟然是忠毅侯府的世子,祖上曾是大将军,怎么可能抓得住他?
两个侍卫反被制伏了,定淮王世子再欲派人前去的时候,少年身边的小厮亮出了忠毅侯府世子的身份,让人前去报官,定淮王世子只能暗中退下。
官府审问了那两个侍卫后,才得知他们的主子是定淮王世子。
当时沉默少言的顾侯听了这事,竟直接带了人去围了行宫,把那两个侍卫捆绑扔在了行宫门口,更是拿了把大弓,一箭射在行宫的门上,以此来警告。
而那两个侍卫也被各废了一只手。
之后,那定淮王世子已有七八年不曾进过金都了。
顾时行轻挑眉看他,平静无波的道:“我不记恨,并不代表会与他和颜悦色。”
这漫不经心的行事风格,确实是他顾时行的风格。
苏长清思索了一下,又道:“不过我看礼部给他准备了长期的行宫,约莫是上边的意思,让他在金都久待。”
定淮王手握兵权,虽不知有没有别的心思,可架不住帝王有这方面的猜忌,所以把这世子放在金都中做人质才为保险。
定淮王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所以养成了他这种病态的癖好。也不知是不是做的孽太多了,那世子都二十五六的人了,王府也有正妻和一群侍妾,可却愣是没有半个子嗣。
“不管他在金都待多久,可若是他敢在金都放肆,我不会坐视不管。”顾时行淡漠道。
苏长清笑了笑:“那还真要好好盯紧了,到时候抓住他的把柄,怎么都要把他扒掉一层皮才成。”
二人说着话,顾夫人身边的婢女前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说是可以用席了。
厅中分小桌而食,人前一方小桌,摆了一人份的九样精美的菜肴,还有温和的果酒。
果酒甜美,不免有姑娘贪杯。
有两个姑娘因多喝了几杯果酒,有些许的醉熏,也就被扶下休息了。
在席间,苏蕴便是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到顾时行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多有停留。她怕别人看出端倪,也多喝了几杯果酒,想要以醉酒的借口离开这厅子。
姑娘家本就不胜酒力,她也跟着晕乎乎的了,扶着脑袋有些发愣。
柳大娘子也没有多说她什么,只与顾夫人要了间厢房,让她去休息。
旁人对这个记名嫡女还是有几分好奇的,但也是今日刚见的时候有几分打量,并没有打量得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