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蕴给他束上腰封之际,他忽然想起什么,神色认真了起来,问:“月事走了?”
苏蕴扣着腰封,忽然听到他这话,抬起头就瞪了他一眼,随而一手甩开他的腰封,语气不好:“你自己弄吧。”
这人太不正经了!
顾时行看了眼她,眸色温润带着浅笑,随后垂下了双臂,继续慢条斯理的弄她才束一半的腰封。
苏蕴把外衫脱去,上了榻。
现在时辰还早,今日不用去给婆母请安,她打算再小睡一会。
顾时行束好了腰封,然后略一撩袍坐到了床边,拉过薄衾盖到了她的身上。
“你我昨晚在苏府过的,而母亲又该多想了,今晚定会再送补汤过来,而送来的补汤应会加大剂量了。”说到这,他缓下声调:“不如及早让母亲放宽心,我也不用再饮那补汤。”
苏蕴看了他一眼,思索了一下后才没好气地道:“走了。”
顾时行的眸子浮现了笑意,嗓音低沉如缓缓流水,流入苏蕴耳中:“等我下值回来。”
话语意味深长。
随后起了身,把帐幔放了下来,这才出了房门。
从屋中出来,顾时行的嘴角一直带着浅淡的笑意。
墨台见了世子这笑意,都不禁在心中感叹道,果然,以前清冷的世子就是缺一个妻子,看看现在,哪里还有半点之前那冷清疏离的影子?
就好似天天被泡在了蜜糖罐子里似的,怪让人羡慕的。
墨台也想娶个小媳妇回去日日甜甜蜜蜜的了。
*
晌午,顾时行被宣进宫。
入宫,下了马车后,才走几步就恰与一夜未眠,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的李嵇在宫巷相遇。
李嵇尽管样貌清隽,可如此过了一个晚上,也显憔悴。因为净面,下巴有青色胡茬子,更显得有几分的狼狈。
两人相隔两三丈远,但目光似乎隐隐带着丝丝的较量。
两人走近,相并肩停下脚步,李嵇垂下眼帘,遮住阴鸷的眸色,低声道:“定淮王的事情,是你做的。”
没有疑问,是确定的语气。
“是与不是,原因又是什么,大皇子殿下心里有数。”顾时行目光清冽,脸色寒凉。
说罢,抬起步子,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李嵇拳头微微握紧。
不可否认,一年前他派人把苏家庶女送到顾时行的榻上,是有原因的。
一是为了杜绝顾时行与世家大族联姻,二是嫉妒,三是冲动。
他与太子相差近十岁,没有什么可比的,可他与顾时行相差不了几岁。
顾时行尚未回侯府前,他便是国子监最为拔尖出众的学子,次次考核,他皆是榜首。
但在顾时行进了国子监后,他的光芒便被掩盖。顾时行好似总能轻而易举的在各科学业上面位列榜首,而他这个曾经的榜首后来次次居于第二,也成了笑话。
后来纳了侧妃,他一直知晓她有心悦之人,却不知那人是谁,直至一年前方知那个人是忠毅侯府的顾时行。
那时候在冲动之下,便想了那么个阴损的法子。
让他被抓奸在床,不得不娶一个名声不大好,且不怎么受宠的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