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清看他如此,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皱着眉头问:“六妹妹病了?”
顾时行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到:“今日寻了傅太医,道是压力太大,性情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听了他的话,苏长清沉默了很久。
许久之后,才语重心长地道:“时行,你性情向来清冷,我也不求你待六妹妹如何的好,也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可你们到底是夫妻,还请你善待她。”
说着起了身,叹了一口气,道:“人我帮你查,茶我也不喝了,饭也不用了,你只需好好待六妹妹就好。”
顾时行也没有留他,起身送他离开。
*
今日傅太医来过,苏蕴有不舒服的借口,也就不用出房门。
约莫傍晚的时候,顾时行才回来。
苏蕴在等他一起用膳,一桌子饭菜凉了,苏蕴让人又去热了热。
平日二人都会一同用膳,但并无交流。
但今日苏蕴却是夹了几次菜入顾时行的碗中。
顾时行望着碗中的菜,思索了一下,还是道了声“谢谢。”
他的态度很是客气。
苏蕴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碗朝着他的方向放了放,意思明显。
顾时行又静默了几息,还是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的碗中。
苏蕴笑了笑,也轻声道了声“谢谢”。
夫妻二人的互动,落在在一旁伺候的下人眼中,都觉得无比的诧异。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都表示不知道主子们今日是怎么了。
她们伺候了几年,可从未见过他们夫妻二人会在饭桌上说话,更别说给对方夹菜呢!
而且,娘子脸上竟然还挂着浅浅的笑意,莫不是她们都瞧错了?
不然冷淡了四年的夫妻,怎么会让她们有种“恩爱”的错觉?
饭毕,顾时行便去了书房。
苏蕴在院中走了一圈后,便去沐浴了。
沐浴回来后,在屋中拿起她这一辈子的账册来看。
约莫亥时的时候,房门被推开,是顾时行回来了。
苏蕴也没有抬头。
顾时行看了她一眼后才走了进来,关上了房门。
从她身后走过,正襟危坐的坐到了软塌上。
拿起一旁的游记来看,也不知过了多久,视线从本子上抬起,往圆桌的方向望去。
却不承想,竟与那双明媚的杏眼对上了视线。
苏蕴托着腮,对着顾时行就是盈盈一笑。
只一瞬,顾时行下意识地收回了目光,视线回到了书卷上。
握着书卷的手也微微收了劲道。
到底是如何大的压力,才会让一个人在一日的功夫内就变化得这么大,隐约还有些……不正经?
在思索间,苏蕴已经起了身,望了一眼佯装正经的顾时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后走入了内间,上了榻。
他与她说过,他比她晚上榻,是因知晓他同时与她上榻,她放松不下来。
约莫过了小半刻时辰,在苏蕴几乎要睡着的时候,顾时行才放下书卷,朝内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