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卢国公府拆除了灵堂,而老程终于还是撑不住心伤跟长途奔袭,病倒在了床上,这可把程处默等三兄弟给吓坏了,一个个守在老程的床头,就怕一个疏忽,老程就撒手西去了。
万幸的是朔方的左武卫在通知老程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派出了张俭过去接替了,要不然现在才派人去接替的话,指不定会有些乱子,现在的朔方可是大唐的重心,不容有丝毫疏忽。
老程的病倒可以说是吓坏了不少人,如李老二、秦琼、李世绩等人,纷纷抽时间来到了程府安慰老程,奈何没啥用,老程仍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孙思邈给老程把过脉后说是疲劳跟悲伤过度,虽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可是若是还是看不开的话,很容易就会整垮身子。众人皆是束手无措,毕竟这种相濡以沫二十年的情感,他们很多人都有,只能叮嘱程处默等人好好照看了。
老程病倒的第五天,秦琼找到了秦枫,希望秦枫帮忙开导下程咬金,他觉得他自己的儿子是万能的,当初让他帮忙给卢国公夫人延命就多延了一日多,硬生生的等到了老程回来。
秦枫前世也没安慰过任何人,想了想老程的喜好,叮嘱了秦放去酒窖从最里面放着酒的地方拿两坛酒,然后就往卢国公府过去了。
“程叔,小子夏末收了一批高粱酿了一百多坛好酒,比当初送给陛下的还好,本想着等您征战回来送你两坛,现在既然您回来了,小子就提前把这两坛好酒送来给您了。不过您现在卧病在床,喝是喝不了了,不如找个地方埋上,等处默处亮他们大婚再挖出来,那时候的酒会更加好喝,这样吧,小子就再给您添一坛算是给处弼,可好?”
秦枫把手上两个装了两斤酒的坛子在老程面前晃晃说道。
秦枫说的这番话一方面是在用好酒在诱惑程咬金的注意力,一方面也是在说:你的三个儿子还小着呢,你就这么看不开,若是你也走了,你三个孩子咋办,他们可还没娶妻生子呢。
老程听到好酒眼神一亮,转过头盯向秦枫的方向,看到秦枫手里的两坛子酒,又将秦枫刚刚的话咀嚼了一遍,有些恍惚,但是很快就又坚定了下来。
“呵呵,老夫矫情了,居然还得靠你这个小辈来开导,罢了罢了,夫人已经故去了,老夫我也得看得开些,毕竟处默处亮处弼确实还小,老夫还得去打突厥给他们多挣点底气。把酒给老夫拿来,埋什么埋,你小子藏酒不知道有多少呢,何须老夫给处默他们大婚藏酒。快,给老夫把酒拿来,老夫好喝了后找尉迟老黑打上一架,躺了这几日弄得浑身无力,得喝杯好酒暖暖身,要不然指不定打不过尉迟老黑。”
程咬金三下两下的就自己爬了起来,坐在床上对着后退的秦枫喝道。
“程叔,您老还是悠着点,酒呢就先别喝了,这两坛子酒小子肯定留着给您,不过得过几日您才能喝。小子给您备了杯百年参汤,您喝了后好好休息两日,等休养好了,小子给您抬槊去看您揍尉迟叔叔可好?嘿嘿,您不知道啊,您留下那百十个过了年纪老兵的笑话,可被尉迟叔叔传扬得满长安城都知晓了,一个个都笑话您呢。处默,处默,快把参汤拿进来给你爹,快,没个眼力劲的,你爹还等着去找尉迟叔叔打上一架呢。”
秦枫嘿嘿笑着说道,其实秦枫根本不信老程能颓废那么久,虽然老程夫妻两人相濡以沫那么久,感情确实深厚,但也不至于颓废到伤身体,毕竟史书上可记载了,老程隔年就娶了个清河崔氏的寡妇为续弦了。
其中缘由秦枫也没打算去探究,找点好处诱惑下老程,再找个理由给老程有个台阶下,就可以了,探究深了最后可能吃亏的会是自己。
“唉,唉,这就来,这就来。”
门外的程处默端着一个瓷碗疾步走来,一路上手特别稳当,他可知晓这种百年参汤多么宝贝,连孙思邈都赞不绝口。
两日后的清晨,秦枫还在被窝里,就被程咬金给揪了出来,起床后的秦枫还没来得及洗漱,就被塞了一把马槊,迷迷糊糊的秦枫就听到老程的声音。
“小子,你说要给老夫抬槊去揍尉迟老黑的,走,现在就去宫门口堵尉迟老黑去,敢把老夫的笑话传得满长安皆知,是嫌老夫的马槊不重否?”
秦枫睁开还有些迷糊的睡眼,就看到全身披挂的程咬金站在自己面前,一副要上战场的模样。
“程叔,不用这么早吧,现在早朝都还没下呢,您这么早过去也要等啊,不如小子给您奉上点新吃食,咱们吃饱喝足了再去堵尉迟叔叔。青梅,青梅,快,快去让宋嫂做几样最新的早餐吃食给程叔奉上,快。”
秦枫连忙把怀里的马槊丢到一旁的地上,对着程咬金还有一旁的青梅说道。
“你小子既然有这心,那老夫就好好品下你的新吃食了,你小子也是,都卯时三刻了,还不起床练武,叔宝哥哥可真惯着你。”
程咬金耐不住好吃的东西,也看出了秦枫要收拾洗漱,所以借着台阶就下,跟着青梅出去吃东西了。
皖晚看着程咬金出去了,急忙端来水跟青盐等洗漱的东西伺候秦枫洗漱,秦枫很快的就洗漱好了,穿着一套他参照那些武侠电视剧设计的劲装就出了门。
由于穿着后精神气都比往常的儒服更胜一筹,所以现在这种劲装可是流行服饰,从少年旅的少年们传到了长安城里诸多勋贵家中,简直成了勋贵子弟的标志服饰了。
秦枫陪着程咬金吃完早食,两人骑上马直奔皇宫,下了马的二人就在宫门口等着下朝。程咬金也是个老阴货,那日被秦枫开导后就让程处默闭门谢客,他则养精蓄锐,就是想打尉迟恭一个措手不及。两人在宫门口还没一炷香,就看到众官员从大殿里走了出来,两人立马侧身躲在门后,一直等到尉迟恭出现,程咬金才跳了出来。
“呔,尉迟老黑,你给老夫站住,你老小子编排老子,老夫留下百十人就算过了年纪也不是你小子可以编排了,老夫不把你打满地找牙就不叫程咬金。”
程咬金突然闪身出现在众人面前,拿过秦枫递上来的马槊,直指尉迟恭喝道。
“知节!”
除了秦琼外,一个个都惊讶的看着满血复活的程咬金。
惊讶过后率先反应过来的就是尉迟恭了,看了看一旁给程咬金递槊的秦枫,再看看正主程咬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