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后,撒太子率南国军队攻下了木兰城,木兰国被南国吞并,木兰子民全部归降于南国。
大战告捷,南国全体军士在木兰城大宴三日,却唯独不见南国军的统帅,撒太子。
拿下木兰城的当天,安排好拿下木兰的后续事项,撒太子便只带了一小队人马星夜赶回南国的首都,南城。
一到南城撒太子就派随行的军士赶往南国皇宫,向皇帝送去了捷报,自己则一人一骑直奔太子府。
太子府里,依旧是那个略显偏僻小院子。
五年来,院子外的天地风云变幻,各国实力重新洗牌。而院子里,除了正中的那株桃树更高更密了一些,其他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太子殿下。”守在院子门口的两人向太子抱拳行礼。
撒太子没有理会,径直推开院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今日天气很好,太阳晒得人浑身暖洋洋的。炅谋士让云安、云吉在院子里支了一张竹榻,靠在上面看棋谱、晒太阳。
已经快入夏了,炅谋士的身上仍旧披着厚重的披风,怀里抱着那只用惯了的暖手炉。炅谋士的脸色看起来依旧是久病的苍白,身体也比五年前清瘦了不少。
院门的动静并没有引起炅谋士的注意,目光依旧落在手里的那本古老的棋谱上。这棋谱据说是前朝的孤本,是撒太子费了很大力气才搞到的。
撒太子站到了炅谋士的身旁。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的朝堂上下的明争暗斗又加上近年来的战场厮杀,让撒太子气场比起五年前凌厉了许多,即便他只是那样沉默地站着,也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炅谋士抬起头来,入目便是撒太子风尘仆仆的身影。眼底布满血丝,嘴唇泛白起皮,发髻略显凌乱,盔甲上还带着星星点点早已干涸的血迹。
炅谋士不由得在心里苦笑,连征战的盔甲尚未卸掉便急着赶来自己的小院里,看来还是低估了自己对这位撒太子的重要程度。
五年来,炅谋士一直被撒太子软禁在这座小院里,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被切断了。炅谋士便每日在院子里读书下棋,就这样与世隔绝地过了五年。
除了不能出这座小院,炅谋士提出的要求撒太子都会尽力满足。不仅是吃穿用度上都会给炅谋士准备最好的,就连朝堂里江湖上的消息,只要是炅谋士想知道的,撒太子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他。就算是到了后来,炅谋士不屑去问,有时撒太子也会主动告诉他。
不仅如此,撒太子只要有空便会来这个院子里小坐,有时与炅谋士闲聊些朝野八卦,有时又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陪坐在一旁。
撒太子身上的盔甲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晃的炅谋士的眼睛生疼,终于忍不住把手上的书册放在一旁,出声道:“太子殿下。”
“木兰已经归顺我南国。”连日的奔波让撒太子的声音有些沙哑。
炅谋士闭了闭眼,从竹榻上坐了起来。
果然,什么也阻止不了撒太子想要一统天下的壮志雄心。
这五年里,炅谋士不是没有察觉到撒太子对自己与众不同的态度,他也清楚,如果想要保全自己的国家,这是他唯一可以利用的东西。
即便只能身处这方寸天地,炅谋士也从来都没有放弃为自己的木兰小国寻求斡旋转圜的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