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出声道:“老前辈,罗姑娘她……”她目光看向远处那顶黑色的“棺材”,她想过可能要露宿,但她当时也没心思担心这个,况且不是有那个轿子么,里面都是罗姑娘布置的,应该就是她休息的地方,她以为自己应该是与罗姑娘一起休息的,毕竟那“黑棺”颇大,睡两个人根本就无事,而且……
葛老脚步停了下,转头看到了她脸上的神色,见她盯着那“黑棺”,哪还不知道她此时所想,老头子本来善面的脸顿时一落,怪不得人称医毒双绝,平时看着一脸的善面,见谁都呵呵一笑,可是当老头不爽了,把脸一落,眼角一拉,善面立即便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相,谁见谁怕。
葛老不由的打量她两眼,冷笑一声,这个尤霜儿的女儿倒是像极了她母亲,什么都要讲究个平等,公平,可是这世界哪来的公平可言?只凭着母女二人出众的姿色,就要让人高看一眼?
可笑啊可笑,就你现在寄人篱下的身份地位,还想求些什么?能给处留身之地就不错了,若不是还有些用处,圣主根本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此时葛老想起圣主第一次见罗姑娘的时候,那真真是眼晴都似长在了罗姑娘身上,错都不错一下眼珠子,那才叫真喜欢,对罗姑娘的态度,别人不知道,葛老还不清楚?看似罗姑娘处处伺候圣主,但哪一样又不随着罗姑娘的心意?平日吃穿用度哪一样短缺,都仅着她,都舍不得她碰凉水洗个衣服,真真是疼到心尖上,只不过圣主这人一向忍隐,旁人只看得一面罢了。
与此相对,眼前这位也是个难得美貌的,可是看圣主对其的态度,皱着眉头,多看一眼都不曾,就算留下还不是为着心头那一位。
想到此,他又看向咬着下唇,垂目不甘尤霜儿,不由摇了摇头,圣主的态度一目了然,他这个长辈自然乐见其成,不想为这种事惹得圣主不乐意,本来他与尤霜儿的母亲当年有些私交,但也只是一些而已,多少会照顾些,但想跟罗姑娘比着,哼,希望有点自知之明吧……
“尤姑娘别望了,罗姑娘与圣主在里面休息呢,轻易不能打扰,天儿不早,你也早些睡吧,明日有了客栈也就不用露宿了……”说完葛老挑眼看了她一眼,也不理她反应,便背着走朝自己的铺好的盖头走去,要说啊,这罗姑娘就是讨人喜欢,瞅瞅给圣主做了免毛毯子,还用灰兔毛给他也做了一床,铺着真是暖和,知道他这把老骨头睡不得凉啊,想到此,不由打了个哈欠。
此时“黑棺”中的罗溪玉简直像是一朵花被用蹄子碾了一样,简直是如颤颤的露珠掉落石上,溅了一重重的水波,当真是水灵灵的躺在兔毛上。
刚刚还是梳理整齐的模样,现在都不成样子了。
罗溪玉气喘的厉害,胸口上下起伏着,她腿有些发酸,紧紧的合着,看着旁边抬手给她擦汗的圣主,心下有些惴惴,觉得圣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如果刚不是她收得及时,罗溪玉想想刚才的凶险,都惊出一身冷汗,不知何时圣主已经摸到位置,只差一点点。
如果不是她拒绝了,只怕今日就……
她目光看向圣主腰际,心里也是愧疚不安,如果不是他自制力太强了,换任何一个男人,绝对不会如此听她的话,收枪息鼓,想想确实苦了他。
她也不是不给,只是担心这样会让他身体变差,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他状态差。
她不由偷偷看圣主的侧脸,虽然给她擦汗呢,但是脸色很不好,能好吗?换谁也不能好的,长期这么憋着不暴燥才怪了,以前圣主没接触,无欲则刚,可是现在频频的隐忍,他似已到了极限般,一次比一次难以忍耐的样子,否则刚才不会毫无征兆。
想到这,罗溪玉真是愧疚不忍极了,不由的倾身环着他的腰凑了上去。
给圣主稍稍纾解了一回,圣主脸色才好看了些,却只手抚着她的长发不语,罗溪玉今天累坏了,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不过还心里还有事呢,还掂记着那个尤霜儿。
不由的趁清醒急忙问:“圣主,那个尤姑娘,唔,真要留下来么,她一个姑娘家……”罗溪玉话说得急,也没经过大脑就这么一说出口,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妥了,自己也是姑娘家……
一时觉得打脸好疼。
顿时又生拗的道:“那,那以后就让尤姑娘给圣主做饭吧,我给圣主做菜,好吗?”她问着,心里却是不乐意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又不想圣主看出她的不乐意。
却不知她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圣主略停顿了下,便有些生硬道:“不用……”
“我说不用就不用,就让她待着……”
罗溪玉不由嘟起个嘴,凭会她得干活,尤姑娘就能待着啊。
不过她脸皮一向厚,不满也要问:“那圣主为什么要留下尤姑娘啊,因为她爹吗?”
圣主不由瞪了她一眼,“睡吧,明早早起麻仁酥……”这个最费工,每次罗溪都要多活忙大半时辰。
“到底是不是因为她爹?”还是因为她,这个问题不问清楚她睡不着,问清楚恐怕更睡不着了,她还是要问。
“不是,她爹还不够资格……”圣主见她仰着脑袋就是不睡,非得要问清楚,只得道:“尤霜儿的母亲与葛老一样,是当年的五医十毒,葛师说过,她对疼痛及寒症颇有见地,可惜她已死,否则定让她为你看上一看,不过这个尤霜儿多少也学到些皮毛,到时让葛师试探一番,为你讨来方子试试……
罗溪玉本来听得迷茫,此时前后一想终于懂了,弄了半天圣主和葛老还是想她突来的疼痛是宫寒所致,晕,这要她怎么解释,就算宫寒葛老的医术还能把不出脉来,居然弄个什么专治奇难杂症的神医后代来给她偷师,不说那尤霜儿是不是有她母亲一半厉害,就算她妈在世,她这疼痛恐怕也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