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道点头道:“我等聚义,便是要替天行道,可叫一些机灵的兄弟,下山去打探哪里有那不仁不义,残害百姓的狗大户,我们便下山,为民申冤,除暴安良,顺便再借些钱粮,以供山寨用度。”
“如此甚好。”阮小五叫道。
阮小二这时道:“寨主稍坐,我去取一件物事。”
说完,便起身离去,只片刻后,便返回厅上来,将手里捧着布帛,递了过来。
张正道接过之后,将那布帛展开,却是两面杏黄色的大旗,一面绣着:替天行道,一面绣着:赏善罚恶。
这两面杏黄大旗,字迹工整,手工颇为了得。
“这两面大旗,乃是我那浑家,连同几个弟兄的家眷妇人,花费整整三日,方才绣好。”阮小二笑道。
张正道赞叹道:“二哥真是一个心细的好汉子。”
阮小五也赞同道:“山寨之事,多得二哥把持,若换作是我和小七,只怕连那寨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哩。”
这时,阮小七去而复返,见张正道手中展示着两面杏黄大旗,好奇问道:“这旗是哪里来的?”
张正道见这粗心汉子,都没留意到这件事情,当下笑道:“这两面大旗,便是咱们梁山的根基,也是军心。”
“亦是民心!”阮小二补充道。
张正道大笑,而后道:“明日一早,将山寨大小头目、喽啰尽皆叫来这聚义厅,将咱们梁山的大旗,悬挂起来,传扬五湖四海,广招天下豪杰。”
阮小七大叫道:“若是有那能与我等吃酒的好汉上山,这日子过的才算自在潇洒。”
阮小五也道:“七郎说的是。”
“二哥、五哥、七哥,坐,坐坐。”张正道摆手令三人重新坐定,继续道:“有了这两面大旗,咱们招收的好汉,便不能有那奸邪小人混进来。”
“所以这第一条规矩就是,日后凡是上山来的弟兄,都要严加问询,若是有那十恶不赦之人,想要来此避难,我等却是不能留他,重罪之人一概杀无赦,轻罪之人,赶下山去。”张正道正色道。
保证队伍的纯洁性很是重要,张正道自是明白这个道理。
“如今山寨里的弟兄,大多是被官府强占了土地,没有生计的朴实百姓,所以,这条规矩,一定不能坏了。”张正道郑重告诫阮氏三雄。
阮小二一听,亦是点头赞同道:“寨主说的是,咱们弟兄乃是因为失了生计,难以为继,这才上山落草,自是不能招揽那些坏我弟兄名声的恶人来。”
阮小五一拍桌子,大叫了一声:“若是让我碰见,便将那恶人,丢进水泊里喂鱼。”
说完这第一条规矩,张正道继续道:“第二条规矩便是,凡我山寨弟兄,日后下山替天行道之时,不可滥杀无辜,祸害百姓,有违此令者,杀无赦。”
若想赢得民心,必须要从一点一滴做起,竖起好名声,才能获得百姓拥戴,日后才能成就霸业。
虽说民心不是万能,但却是成大事的根基,不能不重视。
阮氏三雄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本就是贫苦百姓,若非日子实在过不下去,谁会冒着杀头的罪孽,上山落草。
“第三条规矩就是,凡是遇到要紧事,若没我的允许,不可擅自行事。”张正道真诚说道:“不能因为弟兄们的意气用事,坏了山寨的大事。”
阮小二倒是颇为理解张正道的用意,这段时日,梁山几乎可以说是,他一手建设起来。
期间的困难自是不必多说,这近乎八百多号的弟兄和家眷,哪一个都需要他来调度指挥,若是碰见那愣头青,不听指使,倒也令他头痛。
“寨主放心,我等上下弟兄,都是听从寨主吩咐。”阮小二率先表态。
阮小五、阮小七自是没有意见。
“寨主哥哥发号施令便是,我们去办,定不会叫寨主哥哥为难。”阮小五大叫道。
见阮氏三雄将他当做山寨主心骨,张正道心中喜悦,自己果真没有看错人,这三阮最重情义,与他们结交,不必使用什么过多的心思,只以兄弟义气结交便可。
这三位都是直性情的人,凡事不必拐弯抹角,张正道笑道:“我山寨能有今日成就,都是三位哥哥的功劳,待到日后山寨宽裕之后,定会论功行赏。”
阮小七叫道:“寨主恁地羞煞人,我们弟兄怎会在乎这些,我已经叫底下兄弟,去准备酒菜,今日大摆筵席,将大小头目尽皆叫来,与寨主一一认识,以免大家上山恁久时日,都不知道水泊梁山大寨主是何人哩!”
“哈哈,好,今日与三位哥哥一醉方休。”张正道自不会扫了阮氏三雄的兴致,也正好借着这次宴席,将山寨中的核心头目,认识了解一番,以待日后安排山寨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