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厅内,张正道端坐在寨主之位,看向阮氏三雄。
多日未见,这三个汉子有些黑了,也瘦了。
阮小七起身叫道:“张兄弟,怎地才来?”
阮小二却是“咳嗽”一声,说道:“小七,日后要叫寨主哥哥。”
张正道见聚义厅内,别无外人,便摘下面具,大笑道:“二哥、五哥、七哥,许久未见,倒是让兄弟好想。”
阮小五起身,叫道:“贤……寨主,你可算来了。”
阮小二亦是起身见礼,言语中带了一些恭敬之意,只听他道:“见过寨主哥哥。”
张正道笑道:“二哥,你我弟兄,这样称呼,却是有些生分了,日后若是没有外人在,唤我一声贤弟便可。”
阮小七叫道:“二哥恁地见外。”
阮小二却摇头道:“礼不可废,既然咱们已经上山聚义,便要按座排次。”
“占据这处福地是寨主的主意,钱粮也是寨主所出,我等弟兄只是出了把力气,自然不可无礼冲撞。”
阮小二对着两个兄弟正色道:“既然寨主对外使用化名,我等弟兄,自是更不能轻易透漏出寨主的分毫信息。”
阮小五思量片刻,也是陡然想清楚,抱拳叫道:“寨主哥哥。”
阮小七见两个哥哥俱是如此,便也只能随大流道:“寨主……哥哥。”
张正道见他兄弟三人,执意如此,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问起山寨事务。
“二哥,如今山寨里有多少弟兄?”张正道询问道。
阮小二想了想,回道:“如今山寨可以拉出来上阵厮杀的兄弟,共有六百多人,老弱家眷一百五六十人。”
不到八百人,张正道不由笑道:“三位哥哥,真是好本事,短短时间,竟然聚集了这么多好汉子。”
阮小五笑道:“寨主有所不知,咱们弟兄只是在村子里吆喝一声,这些活不下去的乡亲们便纷纷追随,连同旁边的几个村子,都有一二百的精壮汉子来投。”
“钱粮可是还够?”张正道又连忙问道。
阮小五苦笑道:“粮食倒是还充足,可以撑上一年半载的,只是钱财却是没有多少,全都用在购买粮食之上了。”
张正道笑道:“只要粮食足够,便能稳住人心,至于钱财,咱们再做商议。”
阮小二回道:“这岛上空地甚多,我已经让那些跟着上山的家眷,在后山开辟出几块菜地,又养了一些鸡鸭鹅,还养了一些猪羊,倒也能支撑山寨一些时日。”
张正道不由得高看一眼阮小二,这汉子果然是粗中带细,虽是不够细腻,但是所作所为,已经足够令人欣喜。
阮小二又将山寨建设一事,一一做了介绍,除了尚在建设的第二道关卡,尚还在后山建设了一些房屋,用作居住。
张正道点头赞许道:“山寨草创,我又不在寨中,所有事情,都压在三位兄长身上,确实辛苦。”
阮小二道:“只是出了些力气,当不得什么。”
张正道突然想起他废了半天劲,这才寻到一艘小船上山,便吩咐道:“二哥,还要再选些机灵的弟兄,分别在水泊西边的寿张县附近建设一座西山酒店,用来接引上山的好汉,在水泊南边的济州方向,建设南山酒店,北边郓州方向,再建设一座北山酒店,这样,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可以接引天下豪杰上山入伙。”
阮小二犹豫片刻,如实回道:“寨主有所不知,店伙计倒是好选,只是那酒店掌柜的,一时半会儿却是挑选不出来。”
“如今,那李家道口的东山酒店,倒是有一位熟悉酒店事务的兄弟负责,那人名叫朱贵,人送外号‘旱地忽律’,沂州人士,以前在家乡开过酒肆,颇懂经营之道,因此我便让他负责那处酒店。”阮小二回道。
朱贵?
张正道想起他还有个兄弟叫朱富,也是在老家沂州开着酒店,便说道:“二哥派人将他叫回山寨,我要见一见这位兄弟。”
阮小七道:“你们说着,我叫人去唤那朱贵上山。”
等阮小七踏步出了聚义厅,阮小二继续道:“如今山寨草创,处处都要用钱,只是寨主先去给的银钱,都买了粮食,所以有些地方,做的难免疏漏一二。”
张正道笑道:“首先便要将山寨的三道关卡建设好,待三关建完,再细细规划营造房屋一事,至于钱粮嘛,日后可以下山去借。”
“下山借粮?”阮小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