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夫人伸出玉手,与他击掌为誓。
张正道将韦夫人送回家中,自己则漫步在汴梁城内,暖风一吹,心中却是无比冷静。
眼瞅着已是政和二年四月,高俅也做了殿前司都指挥使,已是殿前司最高长官,统领训练禁军。
不出所料,那王进早已经携着自己的老母亲,逃离了东京汴梁城,不知所踪。
再想想梁山之事,张正道又想到了王伦,这位“白衣秀士”,怕是在今年中的某一天,不及第后,便不想再受鸟气,带着杜迁去到沧州,得了柴进资助,跑到梁山落草为寇。
如此一来,倒也还有两年时间,够他在江湖上厮混。
张正道又理了一下思绪,回想这汴梁城内,还有什么值得拉拢的人才,要拜访结交,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位隐士来。
那人却是住在汴梁城外安仁村中,深通韬略,善晓兵机,有孙吴之才调,诸葛之智谋,声名远播,便是当今官家,亦是知晓其人,可惜满朝权贵,却无人愿意举荐他出仕为官,如今只在村中,做个教书先生,逍遥自在。
如此大才,屈居山野,郁郁而终,岂不可惜。
张正道打定主意,准备明日拜访于他,先结识一番,日后若是能请动此人出山,做他山寨军师,出谋献策,梁山军威,可壮矣!
回到高升店,已是深夜,孙二娘早已睡去,张正道搂着她丰腴身子,亦是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孙二娘却是连早饭都不吃,火急火燎便要出门。
张正道大感疑惑,拉住她问道:“娘子,你要去哪里?”
孙二娘却是娇憨一声,道:“今日乃是那大相国寺万姓交易的日子,我约了赵家妹妹一起去逛呢,夫君可是要一同去么?”
张正道惊讶问道:“赵家妹妹?”
孙二娘回道:“就是那赵元奴啊。”
“你们何时这般熟稔了?”张正道上下打量孙二娘,满是好奇。
这两个人,一个是在江湖中行走闯荡的母夜叉,一个则是在青楼楚馆中,卖唱谋生的风尘女子。
这两个性格迥异的人,能有共同话题,处到一起?
孙二娘冷“哼”一声,道:“你整日与那韦夫人打的火热,还不许我也找个妹妹相陪么?”
张正道见她吃醋,却是没有做甚么太过激烈的反应,直以为她是在忍着,当下也不刺激她,只是说道:“今日我却是有正事做,要去城外的安仁村,拜访一位教书先生。”
孙二娘道:“你自去你的,我也要去寻赵妹妹,她说今日那相国寺可是热闹喧嚣,什么稀奇古怪之物,都能瞧见。”
“赵妹妹可是说了,这大相国寺的万姓交易,一个月里,只开五次,若是今日错过了,便要再等上六日。”孙二娘凑到他跟前,娇笑道:“夫君,恁地不去?”
张正道摇头道:“娘子,我确实要去安仁村,那位先生很是重要,你且跟赵元奴一同游玩,不可胡闹。”
孙二娘怏怏不快道:“那我自己去,回来莫要问我都有些什么耍乐。”
张正道笑了,回道:“放心,我定不会问。”
孙二娘眉头一挑,却凶巴巴道:“那我偏要说与你听。”
张正道拍了拍她的脊背,笑道:“快去吧,莫要生事,这东京城,不比旁处。”
孙二娘拿了钱袋,将柳叶刀贴身收好,便出了客店,去金钱巷寻赵元奴,准备一同去大相国寺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