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那高安吃得酩酊大醉,被那两个姐儿搀扶着,进了一间客房休息。
见天色已晚,张正道便也宿在了丽春院,李妈妈有心叫上一个姑娘作陪,被大官人“义正言辞”拒绝了。
这两日,大官人接连耕地,身子骨有些乏累,想要将养上几日。
俏金莲的好处先不说,便是那韦夫人,守寡四年多,久旷之身,一朝得了男人,哪里肯轻易放过他,比之林氏,更加凶悍。
大官人,是痛并快乐着。
独自躺在床上,张正道难得睡个好觉,一睁眼,便已是天光放亮。
张六早就在丽春院候着,昨夜他赶回狮子楼,按着大官人的吩咐,准备了两袋清河县的“土特产”,今日一早,便带来丽春院。
一想到这两袋“土特产”,要送给那高安,张六心中就痛惜不已。
待那高安醒来,在两个姐儿的服侍下,又是洗漱沐浴,又是篦头更衣,一副精气神十足的样子,令张正道甚为佩服。
又陪他吃了早饭,张正道便奉上那两袋“土特产”。
这高管事只看那份量,便已是满面笑容,直夸张正道会做人,有前途。
待吃饱喝足,高安打了个饱嗝,在两个军汉的护送下,坐上车直往郓州城方向而去。
看着那辆华贵的马车消失在街角,张正道收了笑意,皱眉思索。
“哼,真是中看不中用的蜡枪头。”昨夜服侍高安的一个姐儿,“呸”了一口,而后缠上了张正道的胳膊。
“官人,也将奴家赎回去吧!”这姐儿吐气如兰,小香舌轻吐,诱惑着大官人。
另外一个姐儿,不甘落后,亦是攀上张正道的另一条臂膀,娇声道:“官人,我们姐妹昨夜可是守了一夜空房。”
张正道好奇问道:“那高管事,没碰你们?”
这两个姐儿“呵呵”笑道:“那人像是死猪一般,睡在床上,我们怎么叫唤,他都一动不动,只知道哼哼唧唧。”
“我掀了他的衣物,原来,中看不中用呢!”这姐儿说起来,满脸嫌弃。
“是啊,官人,不如现在上楼,我们姐妹尽心服侍官人!”
张正道笑道:“我还有事,过些时日,再来寻你们。”
扯出胳膊,带着张六,打马去了。
这两个姐儿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一眼,谁也不服谁的扭头进了丽春院。
那李妈妈迎了上来,训斥道:“大官人呢?你们两个死丫头,真是没用,老娘不是告诉过你们,定要将他留住么?”
“妈妈哎,那大官人只怕也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货,我们缠住他,都被他逃了去。”一个姐儿嗔道。
“是啊,李妈妈,我这般容貌,他都弃之如敝,只怕也是个软脚货。”
李妈妈不耐烦挥手道:“行了,行了,回屋去吧,真是没用。”
两个姐儿,扭扭晃晃,一步三摇的去了。
李妈妈苦叹一声道:“这大官人,话只说了一半,这衣裳到底要怎么换呢?”
却说张正道回了狮子楼,一入卧房,董金儿扔在屋中。
“昨夜睡在这的?”张正道问道。
董金儿点点头。
“吃饭了吗?”张正道再问。
董金儿摇了摇头。
张正道便叫店里伙计,取来洗漱之物,再准备些饭食上来,与董金儿一同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