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规军眼神锐利,一手稳稳地端着枪,一手还能举起对讲机向希斯特转述现在的情况。
待对方回应之后,士兵又问安琪她们:“你们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安琪笑笑,抬高声音以确保对讲机另一头听得见:“希斯特先生,我就这么说出来也没关系吗?这个士兵应该也不知道您的生化所里发生了什么吧?”
士兵那边顿了顿,然后将对讲机挂回墙面,依旧举着枪说:“向前走吧,希斯特先生要见你们。”
s盟辖区的理、化、生科研三巨头,原本由普里克、皮克西西、艾米三位占据,其中普里克淡泊名利,皮克西西已远走他乡,艾米教授的势头则被后起之秀希斯特压了下去。
确实,安琪看到希斯特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做科研并没有很久,因为他头发还挺茂盛的。
而希斯特本人看起来非常热情,就好像安琪她们确实是他邀请来的,如果忽略那排拿枪指着安琪她们的士兵,那还真的很像是要开一场研讨会。
希斯特向罗兰伸出手去,和蔼地笑道:“您好,小姐,您和我的一个同行长得非常相像,不知道您和她是什么关系?”
安琪半道截下,同他握手:“您好,先生,既然您已经看出来了,那就应该知道我们是来干嘛的。”
而罗兰顺利说出了属于自己的唯一一句台词:“我是罗丝·汉克姆的女儿,希斯特先生,我妈妈在这里对吗?我能见她一面吗?”
希斯特依旧那样笑着:“为什么会认为汉克姆教授在我这里呢?你要找她,其实应当去皮克西西的研究所。”
但是罗兰已经没有其他台词了,话头被安琪接了过去:“我们去过,皮克西西研究所的人告诉我们汉克姆教授被外派了。”
希斯特摊手道:“很遗憾,她没有被外派到我这里。”
“不,她在这里,”安琪看着他,“昨夜我睡在汉克姆教授的卧室,我从衣柜的夹层中找到了她留下的信件——她可是把一切都写得很清楚呢。”
罗兰诧异地看向她:“你找到了我妈妈留下的信?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安琪没看她,只盯着希斯特,但话却是对她说的:“因为我觉得信上的内容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希斯特看了士兵们一眼,似乎也担心安琪直接说出什么话来,显然有些事情他并不想让除核心研究员以外的人知道:“信在哪里?”
安琪说:“在我的朋友那里,他现在不在这儿。”
“你在骗我,”希斯特的笑容渐渐变得阴冷,“如果你真有这样的把柄,那现在知道这事的就不会只是你和你的朋友,你会闹得全世界都知道。”
安琪便回他一个阴笑:“不好意思,我比你想象的要再聪明些。我知道单靠你是不敢做出这些事的,你背后的靠山是s盟,是西约姆。贸然把事情宣扬出去没有用,反倒把自己暴露出来了。”
“好吧,有道理,所以你们想要什么?”希斯特问。
安琪说:“一小时内将一架装满燃料的飞行器降落在最近的停靠站,并以你的名义向高层申请开启巨蛋中心的孔顶,就说有研究员要去荒漠区考察。那封信现在在我的一个普通人类朋友手上,等我们这些新人类——包括汉克姆教授——在其他辖区平安降落,我们会通知那位隐在s盟辖区内的普通人类朋友,然后那封信就会从世界上消失了。”
希斯特摊手道:“你也说了,我背后的人是西约姆首脑,那封信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
“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放走我们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安琪耸耸肩,“让我们离开这里,不过是s盟辖区内少了几个毫无用处的新人类而已,但如果强行把我们扣在这里——或者说,伤害我们的话,那封信的内容最终会人尽皆知。你做的那些事情必然引起一部分人的反对,现在连西约姆本人都尚不敢大张旗鼓,还在循序渐进地推进对新人类的迫害,如果你的事情率先引起民众反感,必然会坏了大事。或许你认为西约姆还需要你的头脑,没人能拿你怎么样,但是短期内你的科研肯定是要暂停了,就为了扣住几个无关紧要的新人类,很值得吗?”
安琪看向他:“换句话说,你做的那些所谓的研究,其实换做任何一个研究员都做得到,根本不需要多么渊博的学识或多么聪明的脑袋。你的特殊并不在于你多么优秀,而只在于你愿意做而已。”
“哈哈,”希斯特笑出声来,似乎是把安琪的话当成了夸奖,“但你要知道,我愿意做就已经意味着我走在了科研的前沿,理科研究员的弊端就在于他们拘泥于在条框内进行研究,我已经做到了他们做不到的事。”
“不,那只是他们比你更像个人而已。”安琪眉头皱起,时间拖得太久,她确实有点慌,“不要再废话了,你选择好了吗?”
“当然,我做好选择了。”希斯特对其中一位士兵说,“按她说的,去把我的私人飞行器降落在在最近的停靠点吧,记得以我的名义去申请打开巨蛋孔顶。这个节骨眼上我确实不想多生事端。”
安琪闻言总算是微微放松了些,罗兰喜悦得几乎就要笑开来。
但是希斯特紧接着说:“不过有件难办的事,你们可能没法带罗丝一起走了。”
罗兰当场叫道:“为什么?你就不怕我们把那封信公布出去吗?”
希斯特每每看向罗兰时都笑得非常温和:“我怕极了,我只是想说,你们把她带走也没有意义,她在我这里能发挥更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