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对金鳞的敌意却是消了大半。
毕竟这么多年来,金鳞是第一个晓得他心中所想之人。
所谓知音难觅,他被贬鹰愁涧,往日的亲人朋友全都避而远之。
唯独眼前的少年,能够理解他心中所想。
金鳞见小白龙对待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
话锋一转道:“金某十分同情敖兄的遭遇。
但是,往事已成云烟。还望敖兄可以释怀。”
“奇耻大辱,怎能说忘就忘!”小白龙咬牙切齿道。
“敖兄还要为自己的前程着想,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再次自毁前程。”金鳞意味深长地道。
小白龙见他言辞恳切,晓得他是为自己着想,点头说道:“不瞒金兄,数十日后,便会有一场机缘等待于我。”
“那就恭喜敖兄了,金某偶然路过,未能见礼预祝,实在过意不去。”金鳞抱拳道。
“金兄何必如此见外。
数十日后,将会有东土大唐的取经人,路经此地,如果能够保全和尚,取得真经。观世音允我再修金身。”
“当真是可喜可贺,不过……!”金鳞故作踌躇状。
“金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何必故作女儿态。”小白龙朗声道。
金鳞犹豫再三,叮嘱道:“金某听说这护送队伍之中,还有昔日的卷帘将。
一路之上,还望敖兄能够顾全大局,万勿意气用事。”
小白龙挠挠头,不解地道:“金兄何出此言。”
“哈哈,既然如此,是金某多事了。
敖兄多加保重,金某告辞了。”金鳞转身就欲离去。
“金兄请留步。”小白龙一把将他拉住。
“我看你语焉不详,言语之间,颇多掩饰。
金兄如若看得起敖某,还请如实相告。”小白龙坦然道。
“哎!敖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金某也不便推辞了。
只是这嚼舌根的事,当真是让我难为。”金鳞故作为难状。
“金兄请讲!”
“敖兄万勿动怒!”金鳞缓缓道:“敢问敖兄,九头虫长相如何?”
“奇丑无比,世间恶臭之最。虽然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此话绝不妄言。”小白龙指天发誓。
“那我再问你,九头虫的出身如何?”金鳞道。
“一条虫子而已,谈何出身!”
“既无相貌,又无出身,如何能够令万圣宫主倾心与他?
再者,万圣宫主乃是碧潭龙王之女,本就高攀于你,她又为何舍去高枝,堕入沟渠?”
金鳞说完,小白龙呆立当场。
良久,小白龙抱拳施礼道:“其中蹊跷,还请金兄指点,敖某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