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能不能有所收获,这是谁也无法确定的事,但并不妨碍他为此勇敢。
而明白这是一个误会时,时叙心中也迅速有了决断,他选择退出去,逐渐淡化这种好感。
只是看到谢然现在的反应,让原本思路清晰的时叙有些不确定了,他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于是在原地停留一下,没有动。
面对对方的特意等待,直接离开无疑是不礼貌的,但没有接受对方的邀请,也已经很清晰表达出自己的态度。
时叙不赞同这样。
谢然坐在车里,坐的端正,实际上余光一直看向窗外。
他看到时叙的迟疑,不需要询问,只需要稍微代入一些时叙从小教给他的思路,已经明白青年在想什么。
时叙面对感情时总是太过清晰坦荡,想要用模糊的态度敷衍他,这是行不通的,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谢然不敢,也不想。
归根结底,这件事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他在一开始面对时叙时,便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他与时叙是什么关系?
他们年少相伴,一同长大,当下着大雨,他被纵容私生子的母亲赶出家门,无家可归时,时叙把他带回家,就成了他的唯一。
但他也知道,对时叙来讲,他很重要,却不一定是独一无二的。
时叙那样好,喜欢他的人总有那么多,谢然陪着他,喜爱着他,一点点让他的眸子里充满自己的身影。
他以为自己做到了,寡言沉默的少年,能想到的最喜欢的方式,就是时叙是他的唯一,而他对时叙来说,也是特别的存在。
可是他的喜欢来不及说出来,时叙就消失了。
谢然因此经历了一段长长的,极为压抑的时光。
他眼睁睁看着,时叙消失后,在长长的时光里,不断有人忘记着他,当当年一起在操场上做作业的人,若无其事询问着,时叙是否真的存在过时。
谢然忽然害怕起来。
他不断的找,动静闹的惊天动地,找到的,却是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谢然却不敢动他,只能把他藏起来。
他害怕时叙的朋友忘记时叙,更害怕他们看向时叙的目光充满厌恶与鄙夷。
时叙知道了,会不会很难过?
时叙会不会永远都回不来了?
谢然不知道,他能做的,只是日复一日的等。
他等了很多很多年。
天空阴云阵阵,连绵的雨好像永远不会停下,压抑之下,谢然自己都不知道,重新见到时叙的时候,他的目光有多欢喜。
这种欢喜,从前的时叙时刻见他,或许感觉不出来。
现在的时叙,记忆中从来没有他的身影,却能够轻松感觉到。
或许在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时叙就已经觉察到什么了。
他一定是不讨厌的,所以他才会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你有喜欢的人吗?像是烟花一瞬间炸开,炸的谢然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