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去趟洗手间,下一首该你唱了。”安子言低头把麦克风交给袁音,兀自划着轮椅出了包房。
【水里的空气是你小心眼和坏脾气这不唱的就是你嘛?】
【那你就是鱼呗?】
【哈哈哈……我当然是啦!因为你喜欢鱼呀。】
周岩和李松宸当然不会记得在一年前停电的夜晚,广场上的乐队都唱了哪几首歌,他们也不会知道因为曾经有人在广播室的露台随口哼唱过,安子言就把这首歌单曲循环了无数遍。
安子言侧过轮椅,扭身把手伸到水头下接了捧水,视线短暂停留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他低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忘记刚才那首歌,和脑海里那个人。
水顺着手肘流到裤子上,安子言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温度降了下来,但心里的没有。
思念被一首歌点燃,安子言抬起头望着镜子里那个没出息的自己。
安子言,你的世界早就崩塌了,再毁灭一次又有何妨?
拿出手机,安子言给那个号码回了一条信息:
【我同意了,但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我是一只站在岸上的鱼……如何能忘记曾经活在海里……”沈愿宁傻笑着哼唱起来,从露台向远望去,海上正燃放着大朵绚烂的庆祝礼花,现在看过去的礼花,正随着音乐节拍在波动。烟花绽放到熄灭的每一刻画面在眼前重叠,沈愿宁快要分不清是否是在做梦了。
“曾经我活在你的生命……”沈愿宁回过头,露台上没有蛋糕,没有安子言。
看来不在梦里。
她注意到门铃在响,稍稍愣了一会儿,沈愿宁才走过去开门。
是同楼层的中国邻居。
“怎么了……?”沈愿宁对他笑起来,其实她不想笑。
“你今天生日,没有办派对吗?”林敬翔举起手里的一瓶红酒给沈愿宁,“生日快乐,带了瓶你生日年份的。”
“那可很贵啊……”沈愿宁没有邀请林敬翔进屋的意思,扒在门边笑着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了解一下自己的邻居很正常吧?”
沈愿宁的眼神中掺着怀疑。
林敬翔苦笑着叹了口气,“第一次碰面我就解释过了,中国人在国内能了解到这里的新楼盘就那几个,买成邻居的概率非常大。”
“请进吧。”沈愿宁从厨房拿出两个红酒杯和醒酒器,“只有我自己,就当陪我庆祝一下了,我今天股票挣了笔钱呢。”
“那支‘521’吗?”林敬翔半开玩笑地问,想必他已经看过新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