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宁紧张起来,她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听到安子言这样说,沈愿宁忍不住想再偷听下去。
林尤伊把脸别向一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转回来盯着安子言认真地问他,“安子言,你听说过喜欢残疾人的d吗?”
沈愿宁心脏几乎在那一瞬间要爆裂开来,她急得双手颤抖连房卡都没拿住。沈愿宁不知道林尤伊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如果要坦白,她也绝不允许从别人嘴里告诉安子言。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安子言这才明白了林尤伊为什么会喜欢他,她曾经的举动,以及对他身体的了解,这之前让安子言有些费解,但现在都找到了原因。
“谢谢你喜欢我,但我已经有简单了。”安子言笑笑,“所以不用帮我,我会靠自己的努力留下来。”
沈愿宁傻眼了,林尤伊竟然是在说她自己。沈愿宁跪坐在地上捡起房卡,失魂落魄地继续听着。
“这件事和我喜欢你无关,你应该留下来的。”林尤伊的手在胸口紧握成拳,苦笑着叹了口气走到门口,“算了,既然你不能接受,我不会勉强你……希望下次,在演播楼碰到,你不要躲我哦。”
林尤伊再一次让沈愿宁羡慕不已——林尤伊有勇气面对自己。
“不会,今天的对话……我会当作没发生过。”安子言同样心绪难平,他低下头看了看湿透的两条裤腿,莫名又起了厌恶。
沈愿宁慌忙站起来,正看到眼圈通红的林尤伊拉开了门。沈愿宁甚至无法将她视为情敌去讨厌她,而是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林尤伊的尴尬与绝望。
“你在偷听吗?”林尤伊红着眼眶羞赧地看着沈愿宁。
“不……我刚回来……什么都没听到。”沈愿宁把房卡拿在手里晃了晃,“还没来得及开门。”
“你放心,我才没有喜欢安子言……!”林尤伊再也憋不住了,用手背擦了一把眼泪,撞开沈愿宁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愿宁呆呆地走近安子言,这一刻面对安子言,她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怎么回事儿?”沈愿宁明知故问,但此时她真的不知道该对安子言说什么。
“……没什么,我忘了给袁音投票,林尤伊生气了。”安子言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沈愿宁,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轻轻把她揽进怀里。
沈愿宁也是松了一口气,她靠向安子言闭上双眼。
感谢林尤伊,让她知道有些秘密一定要永远埋在心底。
“你把尤伊气哭了啊……”
“……只能下次拜托袁音再帮我留张演出票给她赔罪了。”安子言知道这并不能安慰到林尤伊。
“你还真是跟以前一样……”沈愿宁轻笑,想起了郭颂在车上跟她说过的话。与此同时,她发现安子言连耳朵都热得要命。她松开安子言,用手贴在他脑门上一试,果然是在发烧。“你发烧了怎么不早说?!”
“嗯……还……”安子言无力地靠着沈愿宁的胸口,懊恼地瞥了一眼湿掉的床单,“我……老是在给人添麻烦。”
“怎么发烧了净说胡话?!”沈愿宁摸摸他的后脑勺,“我可没嫌你麻烦!”
沈愿宁顾不了其他的了,赶紧托着安子言的肩膀,推他进了浴室。
“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沈愿宁一边唠叨,一边架着安子言帮他脱裤子。
安子言一怔,垂下眼帘松开了沈愿宁,赌着气自己去扯那托到半截的睡裤。
“笨蛋!我是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连个电话都不会打吗?!”沈愿宁扒开安子言的手,重新托起他,“发烧了这么难受干嘛自己扛着?!要是更严重了怎么办!”
“我不想被你同学觉得你男朋友离开你就不行……”安子言抱着沈愿宁不松手,今天晚上他也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么依赖沈愿宁。
“怎么啦?发烧了老这么黏人。”沈愿宁在安子言的耳边轻笑。
之前所有的纠结此刻都烟消云散,沈愿宁好像有幸运之神的眷顾,林尤伊提前帮她透露了答案,不告诉安子言真相果真是最好的选择。神明这一次又是偏向沈愿宁这一边的。
决赛的结果一一揭晓,如赛前预测,袁音尽管拥有超高的人气和绝对的实力,但在票数上以大幅劣势屈居第二名。
那个曾公开表示自己要做第一的袁音,在舞台上哽咽着感谢所有的支持者,激动的泪水中夹杂着遗憾。
林尤伊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同样哭得稀里哗啦。她哭袁音的惜败,也哭自己的落败,对于结果她早有心理准备,但这并不代表知晓的那一刻不会难过。
退烧之后安子言搬出了c电视台的酒店,虽然上班路上远了一些,但毕竟没有家里住着方便。
临近出国,沈愿宁之前自作主张给安子言订做的行走支具可算送到国内了,她迫不及待把这大家伙搬到了安子言家,准备在走之前尽快陪他适应这个支具。
沈愿宁记得安子言之前没有接受行走锻炼是因为这样的锻炼只能帮助他减轻长期截瘫对身体的副作用,对于恢复意义不大,于是订做行走支具的高昂费用让安子言放弃了这项复健。
即使只是训练时站起来,想必安子言也一定对此有所期待。从支具的包装箱上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沈愿宁把它扛进了安子言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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