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问题,沈愿宁像是被抓住了无可辩驳的罪行,眼里只有难以自抑的愧疚。
“子言……对不起!我只是……”沈愿宁捂着脸呜咽起来,后面的话她也说不出口。她为刚才的疯狂与兴奋对安子言感到无比歉疚,更为自己这变态的嗜好感到羞耻和恼怒。
“愿宁,”安子言想抬手去安慰沈愿宁,但又怕弄脏她,便只红着脸用鼻子轻轻在沈愿宁手背蹭了蹭,“我没怪你,是我自己说要送的这个礼物,你满足了我很开心啊。”
“可是……!”沈愿宁哭得更厉害了,擦了一把眼泪别过头去,“我知道你那时候有多难过……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去那么想!”
“那你也没嫌弃我,不是吗?”安子言的手撑在身体两侧,笑着凑近沈愿宁的脸,他本也正为自己的失禁窘迫难堪,但现在哄沈愿宁才是要紧事,“记不记得那天你说要复习法语,在我书柜上随便念的那首抒情诗?”
「一只色彩斑斓的孤鸟,
落在一个女孩肩上,可她
竟拔去它漂亮的羽毛,
用这件华丽的彩服制造了痛苦。
柔软的绒毛,还带有身体的余温,
残忍的嘴一口把它吹散。
这鸟,就是我的心;那恶作剧的女孩
就是我提起来就忍不住要流泪的那人。
她喜欢这玩法,我却心情沉痛,
我伤心地望着心中的美
被她取乐,吹去苍茫的天空。
她爱扬起头,用嘴中的气息
吹去我的梦。我就是所谓的诗人,
愿这气息吹不着我的梦,我什么也不再是。」
那首诗沈愿宁并不喜欢,因为这诗总让她联想起自己曾经对安子言的所作所为。
“那首诗最后一句,我后来看到有人给了新的翻译——‘可要是没这一吹,我就什么也不是。’”安子言的眼睛里,只剩下爱意,“我只是个残疾人,如果没遇到你,也许我这辈子也没机会再体会爱一个人和被一个人爱的感觉。我真的已经放下了,你也不用再觉得愧疚,我们都跟彼此、跟自己和解,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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