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海洋回他一句,“我心中也有个影子。”八九不离十。
是她。
两个同等愤慨的男人相互一视,他们由彼此眼中看到答案。
此时,会客时间到,门开。
白衣护士解释一次只能容一名亲属进入,因此蔚海洋和忧心的岑婆婆互看了一眼,决定让看起来快捉狂的霸气男人先进去,免得他见不著人会拆医院。
净手,穿上隔离衣,穿过一片透明玻璃门后,聂沕离在众多病床中找到他的春天。
“先生,你可以握著她的手但切勿摇动她的身体,病人有轻微脑震荡现象。”
白色石膏映入眼中,他甚至不敢碰触她。“她的复原机率如何?”
一位医生翻动病历表解释,不时检视病人目前的情形是否趋向稳定。
“病人的伤势并不严重,而且她健康状况良好,应该是个热爱户外运动的人,所以她复原的速度超乎我们医护人员的想像之外。”
看过这么多加护病房的病人,她的生命力旺盛得惊人,简直可以说是奇迹,寻常人花费三个月才化得去的出血,她只用几个小时已扩散得几乎快看不见。
“为什么她还昏迷不醒?”轻抚她宛如睡著的脸颊,聂沕离语气轻柔地怕吵醒她。
说到这点,里头的医护人员全笑了。
“没办法,她一醒来就笑著说她没事了,撒著娇要我们放她‘出狱’,因为脑震荡的缘故必须观察三天,所以我们只好痛下‘杀手’让她睡一觉。”
不是昏迷而是镇定剂的关系,医生幽默的比了个大针筒姿势,这么可爱又惹人喜欢的病人当然要留下陪他们几天,好让沉闷的病房充满春天。
医生看了病人的名字一眼,一语双关的说道。
“你是说她的情形已经稳定,而且曾经清醒地和你们交谈?”的确是春天的个性,她静不下来。
有一丝宽心,却有更多的不舍,原本好动爱笑的她怎么待得住病房。
“没错,她太活跃了,根本不像病人,要不是她脑部受到撞击怕有后遗症,我老早将她转至普通病房了。”省得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
聂沕离好笑的轻握她的手,深情地望著她,“我想把她转到台北的私人医院,可以吗?”
“你要带走我们的春天?”照顾春天的小护士夸张的睁大眼,一副不让他染指的模样。
“春天是我的。”聂沕离霸道的宣言。
他一说完,所有人都笑了,包括半昏迷的老人。
医生清清喉咙不好笑得太明显,“呃!你最少要让她待满三天再移动比较适当,脑部受伤的人最忌搬动。”
“嗯!我知道了。”
静静的看著她,千头万绪的纷乱沉淀成她的容颜,周遭的声音全被他排除在外,聂沕离用执著不悔的眼向她诉说爱语,一句又一句的我爱你不断重复。
心是欢喜的,因为他没有失去她。
时间对情人而言是不具任何意义,一点一滴的流逝,但对医护人员来说,这等于会客时间已过,开始赶人了。
不过因他们对春天的偏爱,以及被他的深情所感动,所以在众人鱼贯而出的半小时后,蔚海洋才见他缓缓走出加护病房。
“我回台北一趟处理事情,春天就麻烦你们照顾。”
不需要言语沟通,蔚海洋知道聂沕离要做什么。
因为他也有相同的想法。
“好痒,好痒,我可不可以把石膏拿下来搔搔痒再装回去,我快受不了了,好想洗洗脚……”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