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有理。”
“你现在急匆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夏眠晚让裴言许把门关好,确定无人偷听之后,把杨夫人的信递给了裴言许。
裴言许看完了信之后,眉头紧皱,脸色更凝重了,局面好像正在以他最不希望的方式发展。
“你也看到了,这次郑家下的帖子都是下给官眷的,甚至如果你仔细看,你会发现不仅邀请了夫人,还邀请了各家大人的母亲和女儿。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又不是正经吃席,谁会老老少少的安排在一块宴请?而且商户也邀请了,就是最有钱最有路子的四家,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你是怀疑郑家想一锅端?”
夏眠晚点头道:“抓了官眷,再要挟官员,总有那扛不住的,那么他们的筹码也就多了好几分。”
裴言许真的想不到,郑家敢做得如此明目张胆,果真是狼子野心!
“宴会的日子是哪日?”裴言许问道。
“十日后。”
宴会是十日后,那么动手的日子最晚不会超过十日。
“我的人打听来的消息,最近几个镇每日进来的日多达快二百人。十日也就是两千人,光倭国的内应就有两千人,这次的攻势定当有数万人。看来,此次是倭国见我陈国战乱初定,要来狠狠咬一口肉了。”裴言许气地捏紧了拳头,他陪着皇帝打江山到如今,从未有一次如此气过。
夏眠晚叹了口气,几万人的攻势,哪是这么好应战的。
“你从周围能调多少人过来?”
“周围的驻军大概能借调一万人过来,已经有几千人化整为零也悄悄进城了。”裴言许的暗卫回来后,他就在加紧部署了。
“只是……倭国若是有几万人的攻势,再加上郑骁云手上的人,一万人就是送菜的,杯水车薪。”裴言许面庞冷峻,不过就算是战死,要受千刀万剐之痛,他也不会后退,更不能后退。
夏眠晚看着裴言许坚定的眼神,倒是有些欣赏起裴言许来。
裴言许是真君子,也是大丈夫。
“一定还有希望,我有一计,只是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成。”夏眠晚迟疑地站起了身,自己踱了几步,这个法子是兵行险着。
“你说,我们一起合计。”裴言许这点很好,只要是自己认为有能力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很愿意听取意见。
“烟州城的确是有四大商人家族,他们的手眼通天,确实是涉足了各个行当,也有自己的底蕴。我有一个猜测,郑骁云想要控制住他们,他这次可能并非想要完全的叛国,而是要利用这件事,达成党争的目的,除掉你,顺便再除掉我。倭国的人为何要配合他?一定是许以重利,这个利一定出在四大商人家族。而拘禁官眷,安排的巧妙的话,完全可以变成是保护官眷。那么……他既不用费什么力气,别人也都会听他的。”
裴言许默默地在思考夏眠晚所说的这些的概率,其实这么说也是有理的。郑骁云一个陈国的将军,凭他现在手上的军权,根本不可能推翻皇权。既是不可能,又怎么会去对一个小国的水匪去臣服。但是,郑骁云对皇上的不满也早就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郑家和皇家互相猜忌,博弈。所以,郑骁云才会对他的到来,如此敏感。
他现在已经是皇上最信任的臣子,若是他死了,还是死在倭寇的手里,的确对皇权也是一种打击,对于郑家来说也能获得喘息的时间。
裴言许在这个时候才发现,孤臣的路,不好走,也不现实,水至清则无鱼。
“若是如此……如何破局。”裴言许默念道。
夏眠晚的脸色也不好看,“郑骁云这个狗东西,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敢勾结倭国人,坑害自己国家的百姓。”